第25章 原来,这就是基!
作者:新兵扛老枪      更新:2021-03-15 22:57      字数:3914
  开辟洞府没有花费十三郎太多功夫。不到一个时辰,叮当就在十三郎的召唤下雀跃而至,进入到这个暂时的“新居”之中。
  一进“门”,小叮当就傻了眼。
  “这是洞府?”
  “是啊,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简直太不对了啊!”
  小叮当一脸沮丧,说道“没有厅堂药圃也就罢了,连浴室都没有。这能住人吗?”
  不是叮当要求高,只怪十三郎太粗陋。一个通道两个房间,门口一块大石头,这就是十三郎辛苦开辟出来的洞府。那两个房间与其说是静室,不如说就是两个稍大点的坑。
  “还好吧……挺通风的。”
  十三郎没好意思找借口替自己辩解。想了想,他说道:“反正也不常住,凑合着用吧。”
  说罢,他不管小叮当作何表情,一溜烟钻进属于自己的“密室”,反手布置了一道最简单的禁制,就此失去声息。
  “哥哥你……”
  小叮当本待要给他好好上一课,此时突然没了对象,愤懑之下唯有深吸一口气,感慨道:“唉!男人啊!”
  …
  …
  不理会叮当有没有在外面捣腾,十三郎在静室里席地而坐,调整好呼吸与心神,细细思量自己这一天之所得。
  与赵四一战,十三郎看似赢得轻松,其实蕴含着许多风险。别的不提,单单那名老者的神通,对他的威胁就极大。
  他首先将老者的储物袋检查了一遍,灵石法器毒药之类都没有在意,重点查看了几枚玉简。很快,他在其中一枚找到了自己所需的内容,心中泛起波澜。
  “毒修不在我考虑之内,不过他这两门神通其实很厉害,可以修习一番。”
  桃瘴,木蚀,沙陷。桃瘴的攻击性最强,却最不为十三郎所喜,他看重的是后两种。
  原本,十三郎还只是把它当成限制敌人行动的控制性手段,然而在仔细看过这种神通的说明后,他不禁大惊并随之狂喜,几乎跳起身来。
  看似两种神通,实则有着同一个源头:岁月!
  都说岁月无情,无论什么材料、宝物、遗迹乃至功法,都不能抵挡岁月的侵蚀。这门神通的效用就是增加施法对象的时间流速,让其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老化、腐朽,甚至灰飞烟灭;最终死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岁月流逝,几乎不是神通所能对抗。严格来说,它是对自然规则进行人为干扰,堪称逆天级神通。
  功效逆天,修炼起来却极难;难到不可想象,难到让人望而生畏。
  首先要从死物做起,就如同老者所施展的那样,对已经失去生机的木料和石头施法,使只腐朽或是沙化。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才可以朝一些弱小生灵施展,比如蚂蚁蚯蚓蝗虫之类的低等生物。
  条件很苛刻,对象不能是灵物。
  但凡含有一丝灵力,都不是这个层次的岁月所能改变;换句话说,对这个世界的生灵施展,九成九无效。
  再然后,随着修士境界的提高和对神通的领悟增强,才可以朝一些低阶灵物施展。比如那些有过炼体经历却不能诞生星纹的战士,还有一些最普通的妖兽等等。而按照功法里所记载的,修士要达到这种程度,最低修为是结丹。也就是初步领悟灵力规则之后,岁月神通才能修炼成功。
  再之后,当修士凝结元婴,已经明悟了灵力生命的本质前提下,才有可能将岁月用在修士或战灵,过程更是艰难到极致。通俗点说的话,至少需要一个大境界的差距,才能让对方无法抗衡,迅速衰老下去。
  如果是同阶或者面对高阶修士,效果不能说完全没有,却也极为有限。比如让对方觉得体虚神弱,精力有所不济甚至来点头晕目眩等等,可以算小恙。
  试想一下,元婴老怪如果对付结丹或者筑基修士,随手一指对方就已束手就擒,何必使用这等离谱而且困难的法术?
  面对高阶?还打什么打,赶紧逃啊!
  总而言之,这门神通在元婴以下修士中,效果连鸡肋都不如。就拿十三郎来说,如果他能够随意飞行,又何须在意周围的房子地面会不会老化?老者之所以用与桃瘴结合,乃是因为他错将十三郎当成炼体士。几种法术相加,俨然已类似于禁空神通,可算是毒辣。
  或许,这就是老者为何会拥有这门神通的原因。对于绝大多数修士来说,拼命提高修为都嫌来不及,选择神通肯定会挑那些直接杀伤为主,哪有功夫研究这种明显带有辅助性质的偏门。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岁月的逆天程度,按照功法里所描述的,一旦修士达到化神,且能感悟出岁月意境的话,这门神通将呈鱼跃龙门之势,成为同阶修士难以对抗的杀手锏。
  正是因为如此,十三郎才对它情有独钟,一眼就确定下来,将之当成自己的必修功法。
  他是法体双修,且炼体程度远高于修为。论到攻击效果,哪怕是上品灵器,也很难与十三郎的拳头相比。至于攻击距离,他也早有考虑,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像他现在的情况,对普通法术乃至灵器宝物之类很难产生兴趣。这门神通对别人是鸡肋,对他确实不折不扣的宝物,几乎是不二的选择。
  “我有风灵根,只要寻到合适的功法和宝物,速度上不是问题。如果是面对无法对抗的修士,什么神通其实都一样。反之如果碰到高阶战灵,这门神通却比一般的法术手段有用得多。单就目前来说,可以将它作为长远计划,慢慢修习。”
  心中有了决断,十三郎将法诀牢牢背下,随后将一应物品重新收拾好,开始打坐调息,准备再次冲击关卡。
  稍后,他将那块木片拿出;沉吟了一下,又拿出戒指里的全部魔器,连叮当所说的的法器也包含在其中。此次冲关意义重大,如果再不成功,十三郎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将叮当的法器拿出只是防范,实在不行也只能用掉,纵然被她埋怨,却也顾不得了。
  最后,他又将那枚装有坐地丹的玉盒拿出来,与其它物品一起摆在身前。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缺少什么,十三郎宽衣脱袍,挥手将随身携带的铜镜放到对面墙壁,稳稳支好。
  “这一次,你可不能再难为我了,务必要成功!”
  面对镜子,十三郎望着那个快要变成圆弧的星角,喃喃自语。
  下一刻,他的脸上露出决然,左手食、中两指夹住木片,按照自己经常做的那样,开始运功。
  按理说,能够储藏如此巨量的魔力,这件宝物的品阶早已超出他所能吸收的程度。然而此前十三郎就已经试过,自己的确可以将其引动,心里只能用木片并非完整来解释,倒也并不打算深究。反正对他来讲,只要能够完成筑基,哪怕毁掉一件法宝也在所不惜,更何况这个根本不知何物的残片。
  缓缓合上双目,十三郎将全部精力放在左手双指,努力将里面的魔力引动,进而吸收入体。
  可以看到,他的身体有淡淡的黑雾蔓延,逐渐将其包裹起来,化成一团。如果有灵修在此旁观,定会为之大吃一惊。此时的十三郎,分明就是一个地道的魔修!
  随着黑雾渐趋浓密,那枚木片渐渐发生变化,愈发显得漆黑阴厉,仿佛一团凝固的墨汁。之后不久,木片在十三郎手中慢慢变形、弯曲,仿佛要合拢到一处。更诡异的是,空中竟有隆隆声响,仿佛有什么生灵在呐喊咆哮,直透灵魂。
  对于这一切,十三郎完全没有察觉。他已经感觉到,木片中的魔力与自己变得极为接近,似乎只要捅破一层纸,就可以将其吸收进来。心中涌起期待,他将魔力运行到极致,竭力要将那一层隔膜穿透,收取自己的成果。
  黑雾涌动,渐渐构成一个漩涡,其中心就是十三郎的身体,越转越快!
  随着魔力漩涡的形成,整个静室发生剧变。周围的灵气如同油锅中进了一滴水,由宁静祥和变得暴烈狂躁,从四面八方扑过来,仿佛群狮发现猎物一样,要将它撕成碎片。
  灵域环境里,有一团魔力漩涡运转,这种结果早在十三郎的预料之内。因此他没有多做理会,努力催动魔力,将那个漩涡维持住。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已经将洞门封闭,且上了禁制,区区一个小房间的灵气,并不足以干扰到自己破关。然而他没有想到,天地灵气对魔力的排斥远远超出估计,而他那点禁制水平,显然也远远低于自己的预想,根本达不到封闭灵气之效。
  天地间,骤变忽起!
  灵气如疯了一般,带着呼啸之音从门外猛扑,那道粗陋的禁制根本不能抵御这种风暴,仅仅支持了片刻,就在一声哀鸣中碎裂。大量灵气从外面冲进来,从四周的墙壁中渗进来,从地底之下钻进来,一起加入到扑灭漩涡的战斗中。
  风暴的核心处,魔力漩涡仿佛狂涛中的小舟,飘摇摆动,随时都有倾覆之危。而此时处身于风暴之眼的十三郎,面色神情都显得极其痛苦,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面颊上滑落,宛如正在承受酷刑的囚徒。
  “破!破!破!给我破!”
  十三郎知道自己无法支撑太久,此时的他,只能寄望于快点突破那层隔膜,将魔力吸收进而用于维持漩涡。否则的话,他这次冲关不仅要宣告失败,还因为法力消耗太过,连现在的境界都无法维持。
  灵气风暴愈演愈烈,已经扩散至整个洞府,且四下蔓延开,逐渐扩散到四周乃至空中。方圆数百米之内的灵气都被引动,形成一股狂暴的飓风,朝洞府中汇集。
  万米之内,一切有灵之物皆生出感应,不少低阶妖兽匍匐在地上,呜咽如婴儿啼哭,不敢稍有妄动。
  霍然之间,一股庞大威压从洞府中散开,仿佛蛟龙出海,猛虎越山一样狂暴,却带有化茧成蝶的喜悦。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穿越云霄的长啸;其声高亢而清冽,宛如凤凰于火中涅槃,巨蛟化身为苍龙,激昂慷慨,久久不息。
  灵气风暴并没有停下,反而变得愈发猛烈。千米之内的灵气如万流归海,朝那个引起剧变的洞府处汇集,仿佛那里有一张吞天之口,贪婪的吞噬着天地灵气,永远没有尽头。
  静室之中,那一团漩涡正在慢慢变小,朝十三郎的身体里涌入。其颜色却变得甚为奇异,似浑浊又似清明,还有一丝耀眼的光泽。
  周围汇集而来的灵气,却不是如之前那样与魔力两不相容,而是汇入漩涡之内,成为它的一部分,让人无法明了其中原委。
  终于,那个漩涡完全收入到十三郎的身体,停留在丹田,并最终稳定下来。而此时,那个不知名的木片却与他的食指结合到一起,化做一个小小的指环。
  指环上,隐隐似有一些莫名的图案,又似一些粗陋的线条,蕴意不明。
  “原来,这就是筑基啊!”
  十三郎停下啸音从地上站起,肆意舒展着身形,发出无限感慨。
  “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洞府的一个角落,小叮当蜷缩成一团,神色恐惧而无助,喃喃自语着。
  …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灵气风暴?”
  山道上,马车中,二少爷神情疑虑,凝重地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