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304: 白老太太的悔;远公公与公主是
作者:香香大小姐      更新:2021-03-16 12:31      字数:5963
  当凌沙和大郎奔跑着出了自家的大门后,卢氏仰天叹息。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本以为给女儿找了户门当户对的亲事,女儿可以在婆家幸福快乐一辈子,可如今这都是什么事?
  寡母亲家是公主?女婿是皇家血脉?如今竟然被封了世子?世子是多大的官?皇帝会不会不让他娶自家女儿了?女儿嫁过去会不会被皇家欺负?
  一时间,卢氏满脸的愁云惨淡,心情烦乱,关好大门,回屋里去给杜老二和老爷子老太太报告这件事情去了。刚才大郎也只来的及对她说几句话,沙儿就收拾好了药箱两个人一起就走了,都没时间再细说。想想也是,救老太太要紧啊,今日这样的日子,老太太要是没了,可是大大的不吉利,何况三天后就是成亲的日子了。
  话说,三天后这婚礼?还会有吗?卢氏满脸忧愁。
  白家原本热热闹闹的事情,被这一趟宣旨搞的乱成一团。
  白宴冰和花氏并没管许松和远之一行人,而是赶紧抱着老太太回了老太太的屋内,如今,让老太太活下去,才是他们最希望的。
  老太太不能死,不然三天后的成亲大事会受影响,这是花氏目前心里唯一的想法。
  许松陪着远之站着,看着白家突然间发生的变故,一时间有些尴尬。可是,这个时候,确实,好像是因为他们造成的。
  倒底,两个人是真的关心这母子俩,也不会计较什么,许松在尴尬过后,赶紧帮着处理院里的事情,回头对还跪着半院的村民们道:“好了,热闹看完了,大家赶紧各自回家去吧。”
  村民们得到这句话,赶紧站起来逃也似的跑出了白家。太可怕了,看着那手中握着剑,眼睛瞪着他们的一排禁卫军,他们就害怕,边跑边感觉到自己的腿还在颤抖。
  等跑出很远,人们才像是做贼似的三个五个聚在一起悄悄的谈论了起来。
  “乖乖,白村长的娘竟然是皇家的公主?”有人颤颤巍巍的说着。
  “白村长以后是世子了?那是多大的官啊?”
  “人家是失去记忆了?我的天,我得回去想想,我有没有骂过白家母子......”有人声音微弱的呢喃完,颤巍巍的离去。
  “我也得回去想想......”人们默默的回家去了。
  今日这热闹瞧的,算是瞧出祸事来了!
  大石村的村民,大半都开始回家闭门反省,曾经可有说过那母子俩的坏话?
  白家院子里。
  看着一下子清净下来的院子里,许松和远之默默的环视着,看着,这就是他们如今住的地方吗?不得不说,比起京城的奢华富足来,这里,简陋的很。
  可是,他们却看到这样的生活的温馨之处,满院子的花草树木,满院子飘着花香,入眼的,也都是生气盎然的生命。
  远之突然之间,有一种也想要这种生活的想法。他心里叹息,这里很好,怪不得小公主宁愿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也不想回京。
  平安这时总算是止住了一直在发抖的腿,赶紧上前招呼了一下许松和远之,“两位大人,先去主厅休息一下喝杯茶吧,我们公子一会安顿好老夫人就过去待客。”
  许松和远之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跟着他去了厅堂里。
  走到正面,才看清白家的房子的正面,还别说,倒是很漂亮很整齐。
  翠烟看到平安领了人去了厅堂,赶紧按着平时待客的方法,泡了一壶茶,送到了厅堂里,赶紧低着头,躬着身又退了出去。
  好在,平时花氏的教养下,平安和翠烟今日除了腿抖心颤之外,还算镇定,能做的了自己平日该做的事情。
  大郎和凌沙来了后,就赶紧匆匆的直接到了老太太的屋子里。
  凌沙心里叹息,这一日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老太太会受不住吓晕过去。不过,凌沙从大门进来时,看到那在院子里分成几队站着的禁卫军时,也有些胆怵。
  给老太太把完脉后,凌沙对白宴冰和花氏道:“放心吧,没事,就是因为一口气没提住,晕过去了。伯母现在去安排人熬点参汤,我给扎两针,没事的。”说着话,凌沙从药箱里拿出半截人参来递给了花氏。
  花氏点了点头,接过,赶紧去厨房找何婆婆安排去了。
  凌沙开始给扎针,老太太岁数大了,凌沙一次不敢下太多针,只下了三针,最后轻轻的捻着合谷穴上的针。
  时候不大,老太太悠悠转醒。
  “啊......”
  凌沙看人醒了,嘘出一口气,收了银针,轻声问道:“奶奶,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了白宴冰一眼,眼睛缩了缩,再转头看了一下屋内,没看到花氏,转回来,对凌沙摇了摇头,“就胸口憋闷的难受,别处,还好。”
  凌沙点了点头,笑着轻声道:“没事,一会喝点参汤就会舒爽一些。”
  “好,对不起沙儿,给你们添麻烦了!”老太太眼角渗出了一行泪。这泪,为什么而流,只有老太太心里最清楚。
  “没事,奶奶,您能平安最好。”凌沙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床边,让白三叔和白宴冰靠过去和老太太说话。
  “奶奶,您没事就好!”白宴冰此时也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轻声对老太太道。
  “冰儿,对不起,奶奶......”老太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出话来了。
  “没事,奶奶,其他都不重要,您安康才是最重要的。”白宴冰安慰老太太。
  “是啊,娘,您没事,就是大喜事,您可得挺住啊,这几日就是冰儿的大喜日子,您可不能把孩子们吓坏了。”白三和这时也笑呵呵的安慰自己娘。
  其实,他在知道白家母子俩的真实身份后,双腿也是直打颤,这个一直被他娘欺负了几十年的大嫂,竟然是公主?想到这个事实,他甚至都有些心抖,幸好自己没有欺负过这对孤儿寡母,幸好他娘晕过去了,解救了当时的场面,不然,白三和不知道皇家万一替大嫂母子撑腰,那自己娘会被怎么样。
  这晕倒就不一样了啊,宴冰他,应该是最怕老太太此时死了的吧,老太太死了,三天后,他就不能成亲了,得替他爹守孝,还至少得三年。那结果,白三和不敢再想下去。
  几个人围着老太太问询着,老太太一直忐忑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轻声问白宴冰,“冰儿,你娘的身份,真是公主?”
  白宴冰看着老太太,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闭了闭眼,眼泪又流出来了,“当年,你爹带你娘回家,奶奶以为,她就是个被家人抛弃的小孤女,当你爹对她各种好时,奶奶就不服气,那时候,奶奶蠢啊,没少趁着你爹不在折磨你娘。后来,他们成亲后,看到你娘还是一副自己很高贵的样子,奶奶就更气,还以为她只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女儿来着,如今,她只是我们白家的媳妇,还以为自己还是以前吗,也没少给她气受,有次,你爹知道了,骂我,我还骂你爹不孝,说我们培养他,是为了让他出人头地,让他光耀门楣的,可他却扔了大好的前途,带着一个不知道家在哪里的孤女回来。那时候,奶奶没少骂你娘狐媚子......”老太太自己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白宴冰淡淡的看着老太太,轻声道:“别说了,奶奶,那些都过去了,我娘她,已经不怨您了!”
  “可是奶奶后悔啊,自从我搬来你家后,你娘对奶奶如亲娘一般照顾着,可奶奶,却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哎......”老太太边流泪边说。
  屋内的其他几个人听着眼睛都红了!
  大郎和李卓阳转过身去看向了外面,就看到门外,花氏端着一碗汤正站着。
  “伯母。”大郎喊了一声。
  花氏点了点头,脸色平静的端着碗进来,到了老太太的床边轻声道:“娘,喝参汤吧!”
  白宴冰转头看了自己娘一眼,轻声道:“娘,我来吧,您先去接待一下宫里的人吧!”
  花氏点了点头,递给了白宴冰转身出去。
  屋内的众人都默默的看着花氏一步步的出去。
  凌沙暗暗的叹了口气,从白宴冰手里接过,低声道:“你去和伯母一起接待一下吧。”
  白宴冰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递了过去,“谢谢你,沙儿,今天本来是不应该麻烦你的,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他双眼默默的望着凌沙,眸中都是依赖之色。
  凌沙看着他,轻轻的笑了,“去吧,快到午饭时间了,客人还在。”
  “好!”白宴冰轻轻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凌沙把参汤放在桌子上,过去把枕头靠着床头立起来,坐在床边一点点的喂着。
  老太太这会已经稳定好自己的情绪了,只是默默的喝汤。那边有重要的客人,她肯定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添麻烦的。
  刚才也是面对自己孙子,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看到花氏进来的那一刻,老太太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来。那会,她仔细的看了一眼花氏,才发现她的长相之间,是真的有着一丝冷傲的贵气在,以前其实她讨厌她的,就是她眉宇间的那丝傲气和那通身时时散发出来的贵气。因为那时,花氏即便是穿着破烂的衣服,看上去,也还是自己的儿子配不上她的感觉。老太太就是觉得不公平,她的儿子是最好的儿子,只有别人配不上他,哪有他配不上的人?
  如今想来,是自己的错啊!
  原来,那时儿子娶了花氏,是自己儿子高攀了呢!
  凌沙也不说话,就是默默的喂着老太太。
  而老太太也就一直默默的喝着凌沙喂的参汤,脑中却在思索着这些年来的事情。
  大郎问凌沙,“沙儿,大哥要不带着咱家的人回咱家吃饭吧?”
  大郎此时其实是有些手足无措的,这样的情况,原本应该是自家人被白家奉为上宾好好招待一番的,结果,如今,宫里的人来了,自家送嫁妆的人都只能在院子里站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接下里的事情了。
  直接带着人走了,怕白宴冰脸上下不去,不走,这样确实有些不像话,他们来送嫁妆,送的是凌沙的嫁妆,长的也是凌沙的脸,毕竟,她以后是要回来这个家里做媳妇的。
  “行,反正事情办完了,要不你们先回咱家吧,让娘给做些饭菜,感谢一下大家,每人再给点钱。我留下来一会跟阿宴说一声。”凌沙一边喂老太太,一边说道。
  “行!”
  大郎点头,转身正要走,白宴冰进来了,“大哥,师兄,来吃饭了,其他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差你们了。”
  话落,不待大郎说什么,就赶紧拉着人走了,“三叔,你也过来吧,替我陪一下客人。”
  白三和一听,也赶紧站起来,应了一声好,跟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只有凌沙一个人在照顾着老太太了。
  喂老太太喝完,凌沙拿起一边的手绢给她擦了嘴,扶着她躺下,搬了把凳子过来,跟她聊天,给她讲自己在外面的见闻和一些有趣的事情。
  老太太听着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轻声说道:“年轻真好,孩子,以后好好和冰儿过日子,那孩子也喜欢到处跑,以后让他去哪都带着你,还是多出去跑跑好啊,见识多,眼界也宽,奶奶这一辈子,就吃亏在了眼界上了。”
  脸上点头,“是。”
  时候不大,老太太累了,睡着了!
  凌沙再一次给她把了脉,确定她身体已经没事了后,轻嘘出一口气,站起来,走到了窗边的软塌上,收拾好自己的药箱,放在小几上,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白宴冰进来,看到老太太已经睡着,凌沙在喝茶,轻轻的走过去,看了看老太太,确定老太太正常睡着了后,放下了心来,走到了凌沙身边,挨着她坐下,把凌沙拥在了怀中,头埋在她的颈间叹息了一声。
  “呵呵,吓坏了?”凌沙轻笑着问道。
  “是啊,我真怕奶奶这口气缓不过来。”白宴冰轻声道。
  “没事了,不过,今晚开始,奶奶这边,晚上最好还是有人陪夜,她的身子又虚了一些,好像她自己也存了求死的心思,这是最可怕的。”凌沙轻声道。
  “嗯,我会陪着奶奶的,放心吧,奶奶自己也说过,要看着咱们成亲的。”白宴冰坐直身子,把凌沙抱的坐在自己腿上。
  凌沙有些别扭的挣扎了两下,低声道:“放我下来,这样,咳咳,不好!”
  “呵呵,你这丫头!”白宴冰轻笑了一声,放开她,看着她娇羞的容颜,他的心里柔软一片,为了她的一世欢颜,自己一定要振作。
  “走吧,主厅那边已经摆好了饭菜,就差你了,过去吧,为了少些事情,我把大哥和师兄他们安排在了后院的客房里吃饭。你跟我去跟许松他们吃饭吧,远公公,你之前也是见过的。”白宴冰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凌沙想了想点头,“也行,用哪个名字?他们会不会认出我?”
  白宴冰轻笑了一下,“那两个人,都知道是你的。”
  “啊?那好吧!”凌沙本来还顾虑要不要装的小家碧玉一些呢,原来人家都知道自己是谁,哎!
  两个人过去主厅那边,许松和远之已经在客位落座,花氏坐在主位,看到她进来,笑盈盈的站了起来,拉开了身边的椅子,“来,沙儿,过来这里坐。”
  凌沙看了白宴冰一眼,白宴冰点头,凌沙走了过去,坐在了花氏的右边,白宴冰过去,坐在了花氏的左边,正好挨着许松,许松旁边是远之。
  凌沙坐下后,又站起来,给两个人行了一礼。
  许松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杜姑娘请坐。”
  凌沙坐下后,远之看了看她,呵呵一笑,“没想到,这样的小地方,竟然也是卧虎藏龙,李门主平日间竟然是如此低调之人。”
  凌沙原本就没打算出门,在家穿的比较随意,上衣穿的是齐手腕处的九分袖薄衫,下身高腰长裙,颜色也是偏沉静的淡蓝色,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但是,要是在这样的场合穿,就显得随意了一些。毕竟,人们行走在外的衣服,都是水袖长裙,中衣外衫套好几件,且裙长及脚面。
  今日要不是有这样的突然状况,凌沙走的急,也不会忘记了出门时外面再罩一层外裙。
  不过,凌沙是谁,还能被他将住不成?她呵呵一笑,“如果白奶奶今日健健康康的跟着别人看嫁妆的话,我何至于要跑这一趟,此时,我正优哉游哉的在我的房间里配药呢,哎,正好有灵感来着,被你们这一闹,忘了!”
  白宴冰正要说话,见到凌沙先出嘴了,嘴角勾了勾,说的好。
  远之:“......”
  许松:“......”
  确实,他们如果不来,这老太太不会晕倒,都是皇上这道圣旨闹的。
  “对不住了,是在下的马儿跑的太快,在下应该三天后赶来的。”远之笑眯眯的对凌沙道。
  凌沙被他的话逗笑了,噗嗤一声,“对,好歹我三天后穿戴的应该会整齐一些。”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太有意思了,怪不得冰世子会动了凡心。”远之哈哈一笑之后,心内叹息一声,看了花氏一眼。曾经的小公主,性子与这姑娘很像,可惜,这些年的岁月磨去了她所有的棱角。
  凌沙和白宴冰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好了,大家都赶紧吃饭吧,不然一会要凉了。”花氏示意众人吃饭。
  许松点头,“小姑姑先请。”
  花氏点了点头,“驸马先请,远大人请。”
  那两人点头,拿起了筷子。
  花氏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却是先送到了凌沙的碗里,“今日辛苦沙儿了,多吃点。”
  凌沙赶紧对花氏说了谢谢。
  白宴冰也轻笑了一声,给她夹了一筷子木耳,“吃吧,一会我送你回去,我跟伯母请罪去,这一会,伯母心里怕是会不开心!”
  话落,白宴冰叹息了一声。
  “没事,她会想通的!”凌沙笑笑。
  远之和许松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吃起了饭来。
  饭后,远之和许松就告辞离开了白家。
  临走时,远之看着花氏,欲言又止。其实,他更想在白家住到十六,毕竟他这个时候来,为的就是替皇上参加白宴冰的亲事的。
  花氏却只是和许松说着话,安顿他们十六早点来。
  许松点头。
  回去的路上,许松突然问远之,“远公公,您与小公主是旧识吗?”
  远之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眼神幽远,“曾经,在下见过小公主一两面,不过,怕是小公主根本不记得在下这个人。”
  许松听了,点头,这个可以理解,他听金凤说过,当年,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