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作者:洲是      更新:2021-03-17 12:20      字数:7109
  一开始她是一位女学生,留着学生头,穿着统一的校服,看上去青春可人。等她加入革命后,穿上了军装,又有了些洒脱机灵的味道。当她成为一名地下党后,为了获取情报,出入各式场合,她留长了头发,穿起了洋装,是个有颜值又有气质的漂亮女人。可以说,在整部电影里,娉婷对她的外在表现满意程度要高于她的演技。
  当看到她被敌对政党枪决的那一刻,卞颖芝哭得泣不成声,翟仲欣也默默擦着眼泪,娉婷也注意观察了周围的观众,发现大多人都是表情动容,显然是对这个角色产生了同情的心理,这也让娉婷心里的底气足了一些。
  看完电影出了片场,卞颖芝还抓着娉婷的手一直没放。
  “拍的真好,就是你演的那个红霞,真的是太可怜了,多么好的一个姑娘,最后就这么走了。”说着,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淌了下来。
  娉婷赶紧扶着她,在外面找了个地方让她坐下,翟仲欣也在一旁安慰着。
  “娉婷演的好是好事啊,这样你才有底气去跟你那些姐妹啊,大院里的军属啊,去炫耀,让别人知道你有个多么出色的儿媳妇。还有婶婶,你就应该特意打个电话给她,过年那阵她不是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就让她去看看,娉婷不光电影演的好,那酬劳也不少,也让她红红眼。”
  她的这段话可以说是说到了卞颖芝心坎上,反正听了翟仲欣的话后,卞颖芝瞬间就有了动力,直接站起身,也不再因为电影里“红霞”的遭遇而悲戚了,就想着赶紧回家打电话去。
  “妈,你看这会也不早了,听说附近开了家饭店不错,专门做广东菜的,可养身了,要不今天我请你和姐一起去吃一顿,也算是庆祝我第一次拍电影拍的挺成功的呗。”
  他们看的是下午场,看完后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孩子在家里有巧梅看着,难得出来一趟,娉婷就想着一起在外面吃个饭,这才是看电影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卞颖芝稍微有些犹豫,主要还是担心家里的几个孩子,现在孙子孙女就是她的心头肉。
  “哎呀妈,难得出来放松,娉婷都提了,你就答应了呗。我也听说那家饭店口味挺好的,还想着哪天过去尝尝看呢。”翟仲欣一听就心动了,就怕卞颖芝说不去,赶紧出声劝了几句。
  “行,行,今天就当是出来松快的,又看电影又吃饭店,这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了。”卞颖芝心里也挺安慰,年轻的时候过的有些累,有些苦,没想到到老了倒是挺有福气。她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像现在这样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了。
  新开的饭店主打广东菜,像烧鹅、虾皇饺、菠萝包、鸡爪这些基本的菜式都有,娉婷以前就爱吃粤菜,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家饭店开业,自然是不含糊地点了不少。
  “点了这么多我们能吃完吗?”卞颖芝也不是说娉婷点的多,而是看娉婷报了不少菜名,怕她们三个人吃不下那么多菜。
  “妈,你别看我点的多,可广东菜做的精致,量其实挺少的,我们三肯定能吃完。等会儿吃的时候,要是有什么好吃的,就多点一份带回去,也好让亮亮他们也尝尝,还有小海,小洋和小美那,我做舅妈的也给他们点一份带上。”
  卞颖芝听她这么说,这才放心了。想到家里几个孩子,她这心又软了起来。
  等到菜陆陆续续摆上后,果然和娉婷说的一样,有的是精致少量路线,三个人应该也能吃完。
  “这饺子不错,皮薄不说,里面的还有一整只虾,味道挺清淡的。”
  “嗯,是不错,这孩子吃了也好,要不回去的时候我们再点上两份带着。”
  她们边吃边评,倒也吃的挺开心,就是吃到一半的时候,翟仲欣发现老有人往她们这桌看过来。她顺着别人的眼光看,发现看的都是娉婷。这下她也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大家也只是看看,并没有其他举动,她也就没有吱声。
  “要不我们再点份烧鹅带着?你爸和仲凌肯定也爱吃,还有这包子,孩子吃了也好。”
  卞颖芝只要是吃了觉得好的,都想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娉婷自然也同意。
  “要不哪天我们再带着孩子一起过来吃?一家人出来吃饭也挺热闹的。”娉婷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卞颖芝的拥护。
  在走之前,娉婷先把要带走的菜给点了,又跟着工作人员去付了钱。路上,就有人走过来问她,是不是刚刚那部电影里的“红霞”。“红霞”只是一个代号,角色真正的名字叫陈毓秀。
  “你演的可好了,把我都看哭了,我觉得你比李玉梅还要漂亮。”李玉梅是电影里女主角的名字,她是根正苗红的革命军人,不像红霞这个角色这么有悲剧性。
  娉婷还没想到电影刚上映就有人认出了自己,这会在外面吃饭,她也怕节外生枝,说了两句感谢的话后,就回到了原先的座位。
  等娉婷和卞颖芝回到家,巧梅正看着几个孩子在做游戏。亮亮已经完全能胜任一个大哥哥的作用,不光能照顾弟弟妹妹,还能教会平平安安很多事情,无形中也省了大人不少力气。
  “亮亮,平平,安安,快过来,奶奶和妈妈给你们带了很多好吃的。”随着娉婷的话音刚落,几个孩子一股脑的都跑了过来。
  翟景升和翟仲凌还没到家,之前巧梅和孩子们在家里已经吃过晚饭了,这会他们自然也吃不了多少。孩子们喜欢吃带回来的几样点心,最后没吃完还剩了一些,巧梅就把剩下的都收到厨房,准备第二天热一热再给他们吃。
  第二天一早,卞颖芝果真拿起电话,邀请了不少朋友一起去看电影,还在电话里兴致勃勃地说起了电影的情节和娉婷的表现,把娉婷夸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听了。
  正在吃着早饭的翟景升和翟仲凌无奈地笑着对视了一眼,对于卞颖芝的这项爱好,为了家庭的和谐,他们也不便发表任何意见。
  “娉婷呐,恭喜你,听你妈说,你演的非常好,很感人。等我有了时间,也要去给你捧场的。”翟景升笑着祝贺娉婷,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勉励着。话虽然简单,但也表明了他的态度,起码他是对娉婷的工作表示支持的。
  而翟仲凌呢?明明心里也挺在意,却硬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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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自从这部电影上映后的一段时间,娉婷也大小成了个“红人”, 特别是大院里的军属们, 最近还经常结着队到她家里来蹿门子, 她也一下子成了“别人家的儿媳”。
  “别看翟军长家的儿媳妇是个农村来的,可人家现在在总政话剧团,还拍了一部电影,听说光是酬劳就上千块呢。难怪他们家把这媳妇当个宝, 不光能生孩子,还能赚那么多钱,可不就是个金疙瘩吗?”
  “我看她长得也挺面善, 一看就是个善心的。这人心善了, 运气自然会跟着好, 那长得刻刻薄薄的才难相处,能要了人的老命。”
  “可不是, 人呐, 这福气是天生的,你再怎么争也争不过那老天爷。”
  开始还讨论着娉婷,很快话题又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在这大院里,谁都是那讨论别人的人,谁也都会成为别人嘴里被讨论的对象。所以娉婷对别人的言语向来不太在意, 认真就输了, 过好自己的生活最重要。
  今年已经是77年了,娉婷想起了恢复高考的事,她是有些动心思的。不管什么年代, 有学历总比没有学历好,她拿了高中毕业证就进了部队,现在又到了总政歌剧团,一个高中文凭实在是不够看。
  今年她二十七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能考上一个北平的学校,那四年后也能有个本科文凭了。不过现在恢复高考的消息还没出来,她也不好提前说什么,只是偷偷找一些高中课本,先自学着看看。
  到了八月末,就渐渐有“内部”消息传出来,娉婷这才和翟仲凌说了想参加高考的事。
  “你要是想去,我这里当然是没问题。你要是早说了你想上大学,前几年在部队就能推荐你上。”
  前些年因为大革命的事,全国都取消了高考,还刚好是娉婷进部队的那一年才开始取消的。之后十年内,上大学就完全是靠推荐的。政治思想好、身体健康,年龄在20岁左右,有相当于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工人、贫下中农、解放军战士和青年干部,还有在单位表现特别突出的人,一经当地“革命委员会”推荐,政治审查合格后,即可成为“工农兵大学生”。
  工农兵大学毕业后,大部分人都成为了公职人员,不过他们的学历在评级时是低于大革命前的本科生学历,只相当于大革命前的大专生学历。
  娉婷听翟仲凌说后囧了囧,她之前压根没想过走后门上那个大学,一直都想考一个正规学校,起码也得是以后的918,211之类的。上辈子她可是个学霸,本科后读了研究生,好歹也拿到了硕士学位,没道理努力几个月还会考不上好学校吧?她以前就听说,恢复高考后第一年的试卷是很简单的,只要她好好复习了,她相信自己是不会有问题的。
  “等政策出来,还要去问问团里的意见,我毕竟还是在役军人。”团里应该也没道理不让她参加高考,这毕竟是个人进步的体现嘛,只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嗯,你要是真想考,有时间就多看看书,反正孩子那也不用你看着,争取一次性通过。”翟仲凌并不了解娉婷的学习情况,在他看来,高考那是万人过独木舟,这么多年没有举行过高考,恢复第一年报考的人绝对不会少,有那么多竞争对手,他肯定是为娉婷捏把汗的。
  翟仲凌的支持是身体力行的,他私下里还帮娉婷找了不少考试资料,要不是部队里太忙,他甚至会陪着娉婷一起复习。
  对他而言,娉婷是高中毕业还是大学毕业并不重要,之所以这么支持她参加恢复高考,也是希望娉婷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们结婚时,娉婷才二十岁,婚后她很快就生了亮亮,既要忙工作,又要照顾家庭,不光是对他好,对长辈也很孝顺。可以说对这段婚姻,翟仲凌自自始至终都很满意,即使已经经过了七年的婚姻生活,也没有“七年之痒”这一说。
  现在她已经三个孩子的母亲,再过两年也要三十岁了,可她在他心里,依然是当初那个梳着麻花辫,笑起来让他感到舒心的小姑娘。他对她的感情里,有爱情,也有亲情。他不希望娉婷的生活里留下什么遗憾,而且考上大学后,娉婷以后的路也会更加顺畅一些。
  十月份,恢复高考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考试时间定在了十二月份。娉婷也向团长表明了自己想要参加高考的愿望,希望得到团里的推荐。
  “我们话剧团不会做出阻挠大家进步的事,参加高考这是好事,能考上了我们话剧团也能跟着沾光。这封推荐信我肯定是会写的,不过娉婷同志,你对于报考的学校是否已经有了计划?如果你想报考军事类院校呢,那么可以直接参加部队的考试。”
  娉婷一听,也就明白了田团长话里的意思,如果是直接参加部队内部的考试,内容应该会更加简单,通过后可以直接上军事类院校。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对这个机会动心,但娉婷并没有这种感觉。她本来就是个文艺兵,而且年龄也不算小了,再让她去军事院校,万一还有训练什么的,那她可是真的吃不消。
  “团长,这也是大事,我得回去考虑考虑,还要和家里人商量过才能决定呢。”娉婷也没一下子拒绝,准备缓两天再说。
  “行,那你回去再想想,不管怎么样,既然决定参加高考了,就多花些时间复习复习,团里近期的活动你先不用参加,等考试结束后再说。”田团长对娉婷还是挺照顾的,这其中有多少是看在翟家的面子上娉婷也不得而知。总之人活着,要“难得胡涂”,团长的好她记着,其他的也不会去想太多。
  解决了团里的问题,娉婷回去后才和长辈们说了高考的事,毫无疑问的,卞颖芝听了之后非常惊讶。
  “怎么还要参加高考呢?虽说你是老三届,也有高中毕业的文凭。可你现在在部队里好好的,又结了婚生了孩子,家里什么都不缺,何必去受这个苦?要是真考上了,你还得去上学,那得多累人呐?”
  以翟家这个条件,卞颖芝认为娉婷完全不用那么努力上进。在她看来,娉婷也二十七了,不如衬着三十岁前,再生个一儿半女,总好过去考什么大学。就是考出个什么成绩,成了大学生了,那还有比总政话剧团再体面的工作吗?要是娉婷的关系以后继续留在话剧团,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参加什么高考呢?
  “我就是试试看,听说好些年纪大的都参加高考呢。而且考过后,我还是继续待在部队,只不过是学历高一些。学历高了,在部队里升职也容易,各方面肯定是比别人多一些优势的。不说这个,就是以后跟亮亮说起来,他们的父母都是高材生,这也能激励他们好好学习。”
  娉婷尽量说一些暖和的话,只要把卞颖芝的工作做好,她去参加高考就绝对不会有问题。翟仲凌本来就挺支持她,至于公公翟景升,以娉婷对他的了解,他也不是那种会反对的人。
  “这事你跟仲凌说过了没有?”卞颖芝情绪平缓下来后,问起了儿子对这件事的看法。
  “他挺支持我的,认为我也快三十了,再不考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就是考上了,我也会报北平的学校,平常除了上课,也没什么其他的不同。”卞颖芝听她这么说,最后到底还是同意了。
  她之所以一开始不赞成,不是其他原因,就是觉得没必要,现在既然儿子儿媳已经商量好,她自然不会再反对什么。
  “既然要考,那就好好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就在家里好好复习。”
  紧接着,娉婷就开始了最后的冲刺,这次考试没有英语,她按照知识要点一一复习考试知识。考试前进行了几次摸底考试,成绩挺理想的。话剧团那里,她除了必要的通勤外,其他时间都在缺席。至于田团长的提议,她已经委婉的拒绝了。
  十二月份,全国570万名考生在同一时刻走进了高考殿堂,这是大革命十年后的第一次高考。虽然考试时间是冬天,可每个考生心里都充满了阳光和希望。
  十年的“黑暗”,让这些年轻人对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现在终于又又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怎能让他们不激动呢?
  考试连续了三天,这三天家里全程接送,卞颖芝不光做了很多有营养补脑的饭菜,还管着几个孩子,不让他们在家里调皮吵到娉婷。
  估分时,娉婷自己估下来的分数不低,她心里也终于有了数,在报考学校时就没有再含糊。
  “北平大学,北平政法大学,北平外国语学院?”看了娉婷报考的学校后,翟仲凌只有一瞬间的沉默,之后就恢复如常。在他心里,娉婷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既然她报了这些学校,就说明她这次考的确实不错。“那你就看看想报什么专业,按你自己的喜好来吧。”
  娉婷绞尽脑汁的填好了志愿,一家人就一起紧张地等着她的成绩和录取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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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这一等, 就等了一个多月, 娉婷倒是不着急, 中间卞颖芝有好几次差点着急上火的, 也是一直没听到有谁拿到录取通知后这才放了心。
  直到过年前, 娉婷才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北平大学文学系,英文专业。
  “真好,北平大学, 现在我们家又出了一个高材生。想当年,我姥爷也是燕京大学毕业的, 一辈子教书育人, 可惜后来家人不争气, 再也没人能考上燕京的,这会娉婷倒是给我们家争了气了。”
  卞颖芝戴着老花眼镜,摸着手里的牛皮纸,满含怀念地说着。想到几十年前,家里也是书香门第,这些年过去, 母亲那边的亲戚里, 人才凋零,早就不复之前的荣光了。
  “亮亮, 你看妈妈今天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北平大学,是我们国家最好的大学, 你现在也上小学了,要好好学习,以后也像你妈妈一样,考一个好大学知道吗?”
  卞颖芝把亮亮抱在怀里,现在正是放寒假的时候,亮亮不用上学,今天一大早就出去找大院的小伙伴玩,听到送信的邮差在找娉婷,他就把人给带回来了。可以说这会,大院里的人几乎都已经知道了娉婷考上大学的事。
  第一年恢复高考,可能是大多数人的成绩并不立理想的原因,并没有公布每个人的成绩,而且收到通知书的算录取,收不到的就是落榜。大院里今年参加考试的人也不少,大家相互间都有个攀比,考上的自然是高兴,没考上的肯定也会失落,剩下的就是一群看热闹的。
  这一年,有570万人参加高考,一共录取的人数只有27.3万,很庆幸,娉婷在那不到百分之五的比率内。
  这会翟景升和翟仲凌都不在家,有了这样的好消息,卞颖芝自然是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感性过后,她就立刻给他们部队打去了电话,之后又给翟仲欣打了电话,为了避免别人觉得她太得瑟,她好歹忍住了打给她的那些朋友姐妹们。
  “担心了一个多月,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刚好我早上买了不少菜,要不中午给娉婷做个她最喜欢的糖醋肉?”巧梅在翟家待了好些年了,一直没有离开,对翟家而言,她如今也和亲人一样了。
  “中午肯定是要添菜的,不光糖醋肉,大家爱吃的我们多做些,晚上他们父子俩回来了,也能一起庆祝庆祝。”说着,卞颖芝就和巧梅一起进了厨房。
  因为本来就要过年的关系,家里已经买了不少菜,卞颖芝一高兴,自然是要大显身手一番。炸丸子、包饺子、炖羊肉,一番折腾下来,还真准备了不少菜。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今天就准备过年的吃食了呢。”几个孩子被厨房的香味勾的直流口水,娉婷只好陪着他们进了厨房。卞颖芝给他们一人舀了一个炸丸子,哄着他们先听话。
  “这心情好了,哪天都是过年。”卞颖芝笑呵呵地说着。“你把孩子带出去,这里烟熏火燎都是油,仔细别烫着他们。”
  如今在家里,没人指望着娉婷进厨房,一是有巧梅和卞颖芝在,本来就用不着她,另一个就是娉婷的厨艺和她们俩相比确实显得一般。这会她也不逞能,带着几个吃的满嘴都是油的孩子就出了厨房。
  “妈妈,我要去玩滑滑梯。”平平奶声奶气地说着,长得很像娉婷的小脸,还有着婴儿肥,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看起来萌萌的。
  平平和安安二岁多的时候,活动范围增大,已经不满足于屋内的空间。娉婷和翟仲凌说过后,翟仲凌就在院里安了秋千架和跷跷板,还特意找木匠做了一个简易的滑滑梯。平常除了平平安安玩外,大院里也有不少军属会带着孩子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