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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作者:喵的神奇      更新:2025-04-11 16:21      字数:3176
  我正唉声叹气,面露不忍的时候,就听到红莲冷冷地对李岱说:“你敢看着我说吗?”
  “……”李岱没声音了。
  红莲简直是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你有种就看着我,再说一次!”
  气势上已经被完虐了的李岱仍然不敢回头,只是闭上眼睛弱弱地说:“你……这是何必。”
  还有好戏!我精神大振。
  “仙师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讨厌的楚封显然是不打算让我继续看下去了,再次问我。
  “还请大人遵守承诺!”李岱抱拳道。
  “我偏不。”我抠着鼻子说。
  在他呆住的时候,我问张观:“宁王既然把红莲送给我了,我再转送别人也没关系吧?”
  “大人可以随意处置。”张观道。
  “那好,李岱,看在你们两情相悦的份上,我就把红莲交给你了,要是你敢让她受丁点儿委屈,今天的赌约就还是有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除了楚封一脸“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平静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对我的决定都有点吃惊。
  “反正后院空房子那么多,找一间给他们当新房,再到账房拿一百两给他们置办点儿东西,趁早把婚结了。”
  红莲和李岱高兴得都有点儿不敢置信,连绿茵也破涕为笑:“太好了红莲姐,我就知道大人不会这么狠心的!”
  “知道你还哭得跟花猫一样?”我一撇嘴,看到旁边面露欣慰之色的张观,“张观,你不是说御下不严请求处罚吗?去把千字文抄十遍,明天交上来。”
  张观的脸立刻垮了下去,苦得比苦瓜还苦。
  “你为什么要罚张观?”当天晚上,楚封手拿一把明晃晃的锋利小刀,一边给我刮脸一边柔声问。
  对于那个武夫来说,让他写一万个字,可比让他扛着沙袋绕城跑一圈还要凄惨得多。
  “老子看他不爽!再怎么说那个李岱也是他的手下,他不回护也就算了,还把人家打得皮开肉绽,一点同袍爱都没有。”我摸了一遍下巴,觉得脸颊那里还有一点没刮干净,“这儿还有。”
  自从楚封回到我身边,他就不许任何人拿着刀子在我脖子旁边比来比去的,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人是可靠的一样。
  他稳稳地拿着剃刀在我脸上又刮了一下,才说:“张观打他正是因为想保他,本意是想让你看到他的惨状,心里的恶气好歹出了一些,便可对他从轻发落。我知道你心性善良,定然不会太过为难他们,但若是换了别人遇上这种糟心事,张观还一味给奸夫求情,难保你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杀了他们。”
  ……这么说我又被算计了?唉,真是人参何处不被坑啊,我郁闷道:“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就那么狠毒吗。”
  楚封将剃刀丢在水盆里,拿过毛巾给我擦脸:“也是他们看人的眼光不行,都跟了你这么久了,还没认清你的为人。”
  说话间绿茵进来端水盆,我就叫住她说:“绿茵,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人,就告诉我,我也给你一笔钱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没想到绿茵听了这话不但不开心,还“哇”的一声哭上了,放下水盆就抱住我的腿:“主子!绿茵没有做错什么呀,求求你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你怎么又哭上了,我是让你找一个喜欢的人嫁过去,是让你自己选。”我莫名其妙地说。
  “奴婢谁都不要,奴婢就想呆在大人身边,求大人不要把我赶走!”绿茵哭得简直叫一个肝肠寸断伤心欲绝,我赶紧哄她说:“行行行,不走不走,都依你,别哭了,好好的一张脸都哭丑了。”
  绿茵这才委屈兮兮地收了哭声:“大人你可要说话算话呀。”
  我勒个去,我下午才出尔反尔了一次,这就开始质疑起我的诚信来了?
  我叹了口气:“可是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啊。”
  “有什么不行,绿茵就要一辈子跟着大人。”绿茵十分坚决地说。
  我想了想,干脆忽悠她说:“可我永远也不可能娶你做小妾,我不喜欢女人的。”
  为了死她的心,我已经不怕抹黑自己的性向了--虽然我对别的男人都没有性趣,但至少跟楚封有一腿是事实。
  “绿茵不敢作此妄想,绿茵只想一辈子给大人为奴为婢,伺候大人。”
  看来这丫头是铁了心了,我还是先别急着撵她,过几年她再长大一些,说不定就像红莲一样跟什么人好上了,到那时候再说吧。
  第40章 什么叫演技派你造吗
  等到洗漱完毕,我们也该睡觉了,楚封还想先来点“睡前运动”,可我还记着他白天的表现,于是一把将他推开:“慢着,我还有账没跟你算呢。”
  “什么账?”楚封衣襟半敞地躺在我身边,笑吟吟地把手搭在我身上,看起来是打算将装傻进行到底。
  我拍开他不规矩的爪子,揪着他的衣领问:“白天我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配合?”
  “我当是什么事呢。”楚封笑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浪费在这种无谓的小事上吧。”
  “不行,你得给我说清楚。”我再一次推开他伸到我屁股上的贼手,虽然这的确只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但是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啊!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楚封怎么可以跟我不是一条心的呢。
  “非要现在说吗?”楚封把脸凑到我的脖子上,伸出舌头暧昧地舔了舔我的喉结。
  “我生气了啊!”我怒道。
  “好吧。”楚封只好无奈地收手,“我不那样做,自然是因为我不想。”
  “你不想?”我惊呆了。
  “你今日的行为纯属胡闹,我不想陪你一块儿胡闹,如此而已。”楚封说,“既然你最终是要放过那两人的,那样吓唬和捉弄他们有何意义,不但不能收服人心,还很容易令属下心生龉龃,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这下彻底无语了,只能转过身,蒙上被子,装死。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楚封隔着被子抱住了我:“生气啦?”
  “没有。”我闷在被子里委屈地说,“我本来就幼稚、中二、不聪明、缺心眼、不会思前想后,你说得没错。”
  “还是生气了。”楚封将我抱紧了一些,“不要怪我说你,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永远保持这样纯真的赤子之心才好,可是你也知道,这个世界真的不安全,你不能一直这样随性而为,无所长进。”
  说来说去,不还是在变相地说我幼稚吗,我不满地说:“我本来年纪也不大啊,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经历过这么多事,这么少年老成。再说了,反正有你在,我要学得那么老奸巨猾做什么。”
  楚封叹了口气:“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假如我有了什么意外,我希望你至少也能有自保的能力。这京城不像边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其中最难防备的,莫过于人心。”
  “人心……”我喃喃道,俗话说人心隔肚皮,楚封的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我今天为什么觉得受打击,无非是因为我一直以来把他的角色当成了一个忠诚的骑士,结果发现他其实并不听我的,他不仅有自己的想法,并且总是在试图用他的想法来影响我。
  要说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我一直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这么不安心呢?
  那之后又过了一阵子,天气开始冷下来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去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我悲催地从天而降,不带一丝云彩地落到这个世界里来。
  现在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也渐渐地适应了这个没有电、没有电脑、没有任何现代科技的世界,虽然还是觉得古代的生活简直坑爹得不行,至少日子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难熬了。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不是我从天而降一周年的纪念日,今天是楚封父亲的忌日。
  为了避人耳目,直到傍晚楚封才带我来到城外的一处荒山野地祭扫他的生父。
  其实一开始,楚封甚至都没有带我一起去的打算,但是我觉得我应该算是楚封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理应跟他一起来祭拜,顺便跟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在九泉之下看着我们的父亲正式认识一下,于是楚封也就不再坚持了。
  楚封的父亲就埋在城外的一座小山包脚下,周围有几棵病歪歪的老树,附近散落着几间早已无人居住的破房子,如果不是楚封带我来,我绝对想象不到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埋着一个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生前不论有过怎么样的机谋和智略、殊荣和权贵,死后昭示他身份的却只有这样一块孤零零的石碑,上面潦草地刻着“林谭之墓”四个字,即没有落款也没有生平,朴素得只比无名孤坟好那么一丁点儿。
  只见过现代公墓的我头一次发现,原来所谓的“扫墓”是真的要人扫的,不然坟冢早晚要让生命力旺盛的杂草彻底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