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为什么喜欢的人，他明明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却突然变得不喜欢了呢？”
  秦桑本来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想不到秦月指的是感情上的……难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床上，“有些人越了解越喜欢，因为他是适合你的人，有些人适合停留在表面，因为他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日子久了，最初的那种心动就会消失不见。”
  暗恋确实是很美好的，可以把喜欢的那个人想象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可一旦靠近，有时候却不一定能尽如人意。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秦月忍不住好奇，“秦桑，你也暗恋过别人？”
  “都是过去的事了。”虽然是被沈梦琴的花言巧语骗了，但秦桑对叶正钧是真的心动过的，不过今天这话，讲的应该是纪岩和顾文清，她两辈子，爱了两个不同的男人，才总算是找到心目中的归宿。
  “你看得真透彻。”好像是谈过许多次的恋爱一样。
  “这些都是我瞎掰的，也不一定对。”她又不是上帝，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理，只不过经历得多了，就看开了。
  “我觉得，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以前她觉得自己喜欢程学明，但是真的相处之后，才发现并没有那么适合自己。
  程学明是个很正直的人，这点没有错，但同时对爱情也不那么精通，之前会救她，收留她，都是出于同情和怜悯，和她想的爱情根本不一样，秦月想到她之前就经常一头热，什么都看不清楚，现在看清了，却似乎很难再动心了。
  第1068章 有钱能使磨推鬼
  第二天，秦桑拿着样衣去跟合作商洽谈，几个商户看过严玉琴的衣服之后，都表示想合作，但是一听说她们的货要从北京那边过来，纷纷皱起眉头，担心她们是骗子，幸好她提前做了准备。
  “如果要拿货，我们都是能签单据的，只要你们事先交了定金，衣服肯定能准时送到。”现在离冬天还有些时间，她们完全来得及把单子做完。
  而且合同上已经写得很明白，货品送到之后当面验货，只要是他们工厂的出的问题，秦桑会负责全部的损失。
  饶是如此，大部分厂商还是摇头，他们很多都有固定的合作商，加上两个地方的风格不一样，贸然进货会有风险，最后只敲定了两家。
  咖啡厅里，严玉琴喝了一口冰镇饮料，弯腰揉着发胀的小腿，“两家也好啊，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秦月有些丧气地垂下脑袋，“刚才都怪我，要是我没错就好了……”
  严玉琴摆摆手，“那个人本来就奇葩，别想太多了。”
  “这段时间，市场确实有些低迷，我们熬过这阵子，肯定能好起来的！”虽然只有两单，但是冬天的衣服赚钱，而且量不少，秦桑还是挺高兴的，拍拍手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好！”
  严玉琴说不客气就真的不客气，把秦桑都快吃穷了，想到这几天的住宿费还要厂里来报销，顿时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当老板真不容易。
  隔天是交易日，秦桑得到交易所去，严玉琴才听说她买了股票的消息，又是一阵感慨，“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放过……赚钱了没有？”
  投资理财，在她的认知里是有钱人才干的事，真想问问秦桑到底有多少身家。
  “应该有吧。”到达交易所的时候，秦桑就看自己的股票确实已经涨了不少，有点犹豫要不要卖出去，现在卖出的话，她就能有几万的进账，可想到它有可能涨得更高，又有些舍不得。
  严玉琴在旁边转了一圈，挤肉饼似的挤回秦桑身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这么热的天还这么多人，他们疯了？”
  交易日人当然多了，秦桑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觉得身上都要起痱子了，“有钱能使磨推鬼。”
  “那这里是阎罗殿？”
  “嗤~”秦桑轻笑一声，这个形容倒也贴切，“阎罗殿一日游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我都要升天了。”严玉琴用手在自己的脑袋边挥舞着，却没什么好转的迹象，“不行了，我得出去透透气。”
  “外面不是更热？”秦桑说完，对方还是出去了，她摇摇头，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最后还是决定把手里的卖了——这边的市场要打开，肯定需要资金注入，万一这些钱被套进去，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理性投资、理性投资……秦桑默念了几句，含泪将股票抛售了。
  晚上魏平果然遵守承诺，带她们到大饭店大吃特吃，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就今天肯定赚了不少。
  秦桑双喜临门，和众人喝了个痛快，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她揉着发疼的脑袋，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秦桑，你也醒了。”昨天喝酒的时候，秦月听说她赚了不少，也有炒股的打算，既然爱情没希望了，还不如把精力放在事业上，吃完早饭顺便把这件事跟对方提了一下。
  “我听说明年首都也会开交易所，到时候你在那边办理会容易得多。”这件事是她在交易所听说的，接下来全国各地慢慢都会出现交易所，秦月想炒股可以不急在这一时。
  “真的？”
  “嗯。”秦桑道，“我是觉得这样比较方便，如果你等不及，也可以在这里买。”
  “那我还是再等等吧。”省得跑来跑去的，太麻烦了，秦月权衡之下，很快得出结论，“先把业务员做好再说。”
  多存点钱也好，她还得养李春花。
  “业务做起来还习惯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把秦月交给龙斌之后，秦桑就没怎么过问了，不过从昨天来看，对方做得还是挺好，也很认真地在学习和进步。
  秦月点点头，“龙斌是个很好的人，把他会的都交给我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就是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提一下。”
  见她表情有些凝重，秦桑也正了正身子，“什么事？”
  秦月酝酿了一下台词，最后还是说道，“之前你不是说，要把服装厂的业务都交给我吗？”
  “是啊。”所以她这次没有带龙斌，直接带秦月过来，就是想让她尽快上手，省得龙斌两头跑。
  “可是我上次见客户的时候，看到龙斌跟钱大有在一起吃饭。”秦月舔了一下嘴唇，按说裕丰集团的生意都已经交到了她手里，钱大有就算要吃饭也是跟她一起吃才对，“而且我还看到旁边有个女的……我就是觉得他跟对方走得太近了，感觉有点奇怪。”
  钱大有是他们服装厂的合作商，跟面包厂没什么关系，龙斌跟他也不是好朋友，单独吃饭确实有些奇怪，而且还有女的作陪……秦桑拧起一道细眉，“你什么时候看到的，看到过几次？”
  “吃饭就看过一次，还有一次是在路上遇见的，龙斌上了那个钱老板的车，两人一起离开了。”龙斌对工厂忠心耿耿，大家都看在眼里，秦月也不想怀疑他，但是她都看见了，不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这件事你问过他吗？”
  秦月摇摇头，她不是老板，又无凭无据的，有什么资格去质问龙斌？
  秦桑转着眼珠子，最后说道，“我会找时间跟他了解的。”
  她清楚龙斌的为人，但凡事都有万一，现在龙斌手里握着工厂的主权，她还是要找个机会跟对方好好聊聊才行。
  ……
  而此时，在京城的一家茶楼里，龙斌的面前正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将近五十岁，女的才二十出头的模样，打扮得倒是挺出挑的，他放下杯子，不安地搓了一下大腿，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笑，“钱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1069章 来挖墙脚的？
  钱大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示意自己的女儿坐到龙斌身边，“小伙子，我很看好你，不但性格好，能力也很出众，上次你也见过我女儿了……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我……”龙斌看着钱大有，又看着旁边如花似玉，正在朝着他眨眼睛的姑娘，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跟过电似的。
  “别那么紧张。”钱大有笑呵呵地说道，“男未婚，女未嫁，难道你有其他中意的姑娘？”
  在生意场上看过那么多年轻人，龙斌是让他最满意的一个，不骄不躁，长得也不错，跟他合作了这么久，钱大有一直希望对方能为他所用，甚至不惜开各种条件来招揽他，现在连自己的女儿也答应要许配给他，都这样了，难不成他还要犹豫？
  是想争取更好的条件吗？
  “那倒不是。”龙斌摇摇头，“钱老板，你再让我考虑考虑吧。”
  “这……”终身大事，确实需要慎重，钱大有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对方。
  回到北京之后，本来秦桑还想找人去跟踪一下龙斌，看看他最近在搞什么鬼，结果他自己找上门来了，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简单来说，就是他遇到挖墙脚的了。
  “所以，裕丰集团准备让你当驸马？”裕丰集团虽然不算什么大集团，但至少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秦桑捏着自己的下巴，“条件很优越啊，你只要答应了，就能走上人生巅峰。”
  “老板……”龙斌来找她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她看笑话的，他是真的很困扰。
  “你不想去吗？”就目前来看，裕丰集团再怎么也比她的秦氏食品厂有前途，只要脑子正常的，都知道做什么选择。
  “我要是想去，哪用得着回来。”
  “呦，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挺委屈的？”秦桑挑起眉，“人家还能给你配个老婆，多好啊，难道你对那个钱小姐没有兴趣？过年可就二十四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
  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龙斌都急了，差点拍桌而起，“老板，你也可以给我配个老婆啊。”
  秦桑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受了什么惊吓，“哎呦，我可没女儿能许配给你……再说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咱们厂不包分配的，要不你去民政局看人家能不能发个老婆给你？”
  “啊啊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要逼着他去裕丰集团吗？
  瞧他着急上火的样子，秦桑不忍心继续逗他，捂着嘴笑起来，“想答应就答应，不想答应就不答应，为什么要这样纠结，难道怕我不放人吗？”
  “……老板，你就没有一点点舍不得我吗？”他被人挖墙脚了，秦桑居然一点也不紧张，好像根本不重视他一样。
  “当然舍不得啊，但是你想走，我也拦不住。”秦桑数着手指头，“裕丰集团给你的职位比较高，工资比较多，还有个大美女相送，换做谁都想跳槽……难道你没有犹豫过？”
  “我、我肯定没有啊！”他对工厂一直是忠肝义胆，没有二心，只是跟钱大有有些交情，而且接下来服装厂跟裕丰还有合作，所以不敢得罪对方。
  听完龙斌的肺腑之言，秦桑起身拍着对方的肩膀，“龙斌，我们认识也有几年了，那时候一切都很简单，就是想多赚点钱，现在事业做大了，难免会遇到阻碍或者诱惑，比如说前阵子孟海升的事，我也不想他偷工减料，但是他还是做了。”
  听到这里，龙斌急着辩解道，“我跟他是不一样的！”
  秦桑又是一笑，“打个比方嘛……再说你这件事，比他严重多了。”
  “怎么可能？！”他比孟海升忠心多了，这件事才不严重！只是他真的好为难，不知道怎么解决才好。
  “怎么不可能，孟海升离职了，我顶多就损失一点钱，你要是离职了，我得失去多少单子？还得多一个有力的对手……而且我也会很伤心的。”
  听到这里，龙斌心里才好受了些，就知道秦桑是舍不得他的，像个乖宝宝一样地坐在那，真心讨教，“可是我要怎么拒绝钱老板呢？”
  *
  这天，龙斌答应给钱大有回复，他准时来到约好的饭店，“钱老板，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难道你还有什么条件不满意的？”钱大有似乎对他的选择十分不能理解。
  “不是这个问题……”龙斌干笑了一声，“钱老板，其实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厉害，我会做事，是因为有个好老板在身后指导，如果没有我们厂长，我肯定什么都不会做的。”
  “那我女儿……”
  还没等钱大有说完，一个高调的男声突然从旁边传过来。
  “龙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啦！”武达刚穿着紧身衣，扭着小腰身，一屁股坐在龙斌旁边，翘着兰花指把脸上的墨镜摘下来，妖娆地看了对方一眼，声音还嗲嗲的，“来吃饭也不叫人家。”
  “这、这是？”钱大有的身子微微僵住，新来的这个到底是男是女？视觉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是我朋友。”龙斌面上淡淡的，心里已经想哭了，以后他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传闻吧？
  “嗨，你好啊。”武达刚朝钱大有挥了挥手，然后拿起桌上的菜单，“龙哥，你想吃什么？我想吃这个鱼，你给人家挑刺好不好？”
  看到两人的互动，钱大有脸都要裂开了，他觉得再坐下去，自己可能会把隔夜饭吐出来，“龙先生，既然你没兴趣，我先走了……再见。”
  “兴趣”二字，用得十分微妙，龙斌再次吐血。
  “再见。”武达刚甜甜地朝对方挥手，结果就看他差点把自己给摔了，脸上浮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对旁边的人说道，“我演的不错吧？”
  跟了秦桑之后，他的自信多了不少，处事待人也比之前有经验，今天过来就是故意来恶心钱大有的，谁让他敢打龙斌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