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现场
作者:
莫伊莱 更新:2021-03-14 09:51 字数:4229
【感谢甜沙拉筒子一枚剔透美腻滴和氏璧,抱住么么哒!小莫超感动,正常的话,按照惯例应该有加更,不过考虑到现在特殊时期,特殊情况,加更先欠着,回头我再还,今天就先不加了,在医院里做检查折腾了一下午,现在整个人都累的有点要散架的赶脚,越来越体力渣了。。。所以一定多多谅解,再次感谢甜沙拉漂亮滴和氏璧,顺便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一听说有了正经事,方圆也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把之前方父跑来捣乱的那些糟心事儿都暂且抛在了一边,认真严肃的答应了杨成,便准备出现场。
这才刚刚过完年没多久,就出了这么一档子案子,涉及到一条人命,自然是不能大意的,如果换成以往,才过完春节就冒出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来,方圆肯定会觉得心情有点压抑,不过这一次,可能是被家里面私事搅扰得烦不胜烦,忽然多了一桩公事需要去操心费神,反倒让她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这种反应到底应不应该,正不正确,不过眼下只要能甩开家里面的那些糟心事儿,哪怕这个样子等同于自欺欺人,对她来说也比揪着心要好得多。
戴煦比她状态调整的当然要更好一些了,仿佛完全没有受到之前那一场闹剧的影响似的,两个人迅速通知了其他同事,然后依照着杨成提供的地址,抓紧时间驱车赶往了那个位于a市近郊一处民房的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最早些时候自然是算作郊区的,不过随着城市的扩张,渐渐的也就被囊括到了市区范围内,处在了市区与郊区的边缘地带,从规划上来讲,那里早就已经并入了市区的范围内,但是对于许许多多一直生活在a市的人来说,仍旧习惯于把那里视为是相对比较荒凉偏僻的郊区地段。
案发现场的具体地址是在那边的某一片居民楼当中,那片居民楼坐落在一个早已经没落了的电器开关厂周围,原本是那家厂子的职工家属聚居区,但是因为早些年的时候,那家国营小厂效益不景气,后来就转为私营企业,由个人投资盘了下来,厂子进行了专项经营,从电器开关改为生产其他一些电子零部件之类的产品,但是那一次转型仍旧不成功,最后工厂终于宣布倒闭,原本厂子里的职工也纷纷转行去找了别的工作,厂子虽然不在了,最初国营时期效益还好的时候建成的一片职工家属住宅区却还屹立在原处,这一片整整齐齐的五层楼群,水泥灰色外墙,再加上户外的露天阳台,想必在那样的年代当中,也是相当体面的一片住宅楼了,只不过经过了二三十年的变迁,与最近几年来拔地而起的各种高层建筑、封闭式小区相比较,这片职工住宅区就显得愈发灰头土脸了。
因为是早期的家属住宅区,所以虽然是一片楼群,却并没有什么住宅小区式的规划,完全就是处在一种开放的环境下,戴煦开着车子,和其他部门的同事的车前后紧跟着行驶在通往那片住宅区的小路上,小路还是早些年修过的水泥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雨侵蚀,早就已经破碎不堪,这一个坑,那里一个坑,车子走在上面十分颠簸,再加上道路原本也不宽,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快,好在因为狭窄的小路上一路都没有遇到迎面开过来的车,省下了许多避让的时间。
方圆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不需要像戴煦那样关注着路况,所以便有了精力去留意周围的环境,她发现这周围虽然说楼房建筑都很老旧,道路也是狭窄并且破碎不堪的,但是有很多痕迹依稀可以想见曾经的热闹和喧嚣,就比如说刚刚经过的一根电线杆上面,就还挂着一个早已经废弃了的理发店灯箱,与不远处一栋楼的一楼那边的招牌遥相呼应,只不过那家理发店早就已经人去屋空,只留下黑洞洞、脏兮兮的窗口,还有一扇锈迹斑斑的老式防盗门紧锁着。就在理发店的旁边另外一户门顶上,一块半残的招牌还残留着“烧烤”两个大字,门前还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凉棚,木头杆的上面有一些挂在上面的残破塑料布随着风一抖一抖的飘着,估计原本那里是一片用塑料布遮阳挡雨的凉棚,以供人坐在里面一边乘凉一边吃着烧烤聊天之类的。
除此之外,沿途方圆还看到了已经关了门的小超市,大众浴池,蔬菜店和影碟租赁店等等,由此可见这里曾经也是非常热闹的居民区,只不过现在周围已经没有什么行人,更不用说车辆,所以周边的这些店铺自然而然的也就都关张了。
案发的这栋楼,位于这一片居民区的最内侧,紧邻着一条环城路,环城路上倒是有车来来往往,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交通安全考虑,在临着环城路的路边,有一条两米来高的铁栅栏,把这片住宅小楼和环城路给彻底阻隔开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戴煦他们需要绕一个大圈,沿着曲曲折折又颠簸的羊肠小路才能开过来的原因,这片住宅区虽然也算是有临街的一面,却因为被封死了,导致出入都很绕,不知道这是不是这里从繁华到没落,现在已经居民很少的原因之一。
到了案发现场的楼下,戴煦下了车并没有急着立刻上楼,现场那边刑技需要第一时间进行取证和拍照,法医也需要检查尸体,他和方圆需要到上面去,但是也不急于这么一时半刻,于是索性在楼下转了转,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和许许多多颇有年头的老旧住宅楼一样,这一片老职工住宅楼也秉承了老建筑的所有传统,楼体表面是水泥原色的,经过这么多年之后已经变得黑乎乎,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每个单元的入户门都是非常简陋的木门,没有锁,更别说什么可视门铃那些配置了,戴煦在附近转了一圈,光是这一栋楼下面的四个单元,就已经有三个单元的单元门口只剩下了黑乎乎的木头门框,门早就坏掉了。一楼和二楼的大多数窗口外面都固定着铁制的防盗护栏,不管是样式还是设计,都是早几年就一直被宣传放弃使用的,非常不利于防火逃生的危险样式。在楼前面不远处还有电线杆和变压器,电线杆上面一层一层的贴满了各种小广告,一眼扫过去,有的已经旧的发黄,有的还很新,看起来应该贴上去没有很久,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房屋招租的小广告,个别还被人撕掉了下面的联系方式,看起来这一片的房子虽然不怎么起眼,却也还是有一定的市场,有人愿意来租住的。
从楼外看起来,一栋楼里面好像也并没有很多人家仍旧居住在这里,很多窗口都还是老式的木头窗框,玻璃上面灰扑扑的,一点也不通透,有的窗口里面还堆放着大量的杂物,几乎堵住了整个窗子,看起来就不像是还有住人的样子。
就连楼下偶尔有人经过,也都是一些看起来六七十岁,甚至年纪更大一些的老人,戴煦和方圆从来的这一路,到下车在楼下站着的这段时间里,别说是年轻人了,就连一个中年人都没有看见,也不知道是这附近的居民成分大多数都是老年人,还是因为眼下的时间原因,年轻一些的人都出去上班了。
在上楼之前,戴煦拦住了一个拉着小购物车,看起来应该是准备去市场的六十多岁老太太,和她攀谈了一句,得知这里原本的居民都是厂子里的职工,后来厂子倒闭了之后,很多人就重新找了别的工作,搬去了别处居住,而这附近的房子因为年头已经比较久了,卖也卖不上价格,又一直有拆迁重建的传闻在,所以绝大多数从这里搬去别处的人都选择保留着这边的房子,希望能够等到拆迁补偿的好事,有的人选择闲置住房,也有的选择了底价出租。别看这附近的房子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但是因为租金异常的便宜,在别处只能租到一个房间的价钱,在这里就能租到一套五六十平米房子,再加上距离这边乘公交车几站地之外,还有几个最近几年才开起来的工厂,也有不少在那边上班的人,所以这附近的房屋租赁虽然谈不上多么的炙手可热,至少也不是无人问津的,为了上班方便,一部分中青年人从这里搬去了别处,也有一些人租了房子搬了过来。
所以也就是说,现在这附近的入住率不算太高,居民成分也是由一些早已经退休在家的老年常住户,以及一些相对年轻的租房者组成的。
了解到这些之后,戴煦向老太太道了谢,这才带着方圆一起到楼上的现场。
这一次的现场是在顶楼,也就是五楼,小楼是一梯两户的格局,沿着黑乎乎又狭窄的楼梯间爬到了顶楼,紧挨着楼梯边的那一家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屋门此时敞开着,刑技的同事正忙碌的拍照和取证。
“这一次的报案人身份不明确?报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方圆站在门口,又向戴煦确认了一遍,以确保自己的信息是正确的,她记得之前杨成提到过,报案人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使用的是一部ic卡公用电话,所以身份暂时没有办法追查。方圆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觉得惊讶了一下,如果不是局里接到了这样的一通电话,搞不好她都不知道,原来在a市居然还存在着仍旧能够使用的ic卡公用电话,这种东西很久不见,她还以为早就已经消失在街头了呢。
戴煦摇摇头,摊了摊手:“谁知道呢,两种可能吧,一种就是胆子小,所以比较怕事,生怕直接报案会让咱们揪着这个报案人问东问西,你也知道的,有一些人虽然一辈子也未必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就是不喜欢和所谓的‘衙门口’打交道。另外一种可能性么,我个人认为,有可能是报案人发现尸体的原因有些见不得光,所以不敢跟咱们面对面,因为那样他也有麻烦。”
方圆点点头,正好旁边就有一个刑技的同事,她便赶忙问:“锁被撬过么?”
“还真没有,”刑技的同事扭头看了看方圆,摇摇头,“别说是暴力撬锁了,就算是技术开锁,感觉都不像,门本身就不是什么像样的防盗门,锁头的安全级别也比较低,我原来也以为会是技术开锁或者撬锁之类的,结果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应该就是被钥匙打开的。我们刚才上来的时候,这个房子的门都没关,就那么大敞四开的,门口一串脚印走进去,又走出来,特别清晰,我们刚才还说呢,屋子里其他地方都没有那么清楚的脚印,搞不好不是凶手留下的,是报案人。”
方圆点点头,这样的结论听起来也是十分合理的,没有任何撬门的痕迹,屋子里又留下了明显而又清晰的进出足迹,如果说是凶手留下来的,那么这个凶手也未必有些太蠢了,最有可能的设想的确是与报案人有关,那么为什么门开着,没有撬锁的痕迹,那个留下脚印的人却能够进入到现场呢?难道这个人有钥匙?
“看样子这个报案人和死者之间有可能是有什么比较亲昵的关系吧?”方圆把自己的猜测说给戴煦听,“不然的话,怎么解释没有门锁没有被撬过,门还被打开了呢?”
戴煦点点头:“在目前这个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任何假设都可以成立,也都可能不成立,多一种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听这话的意思,戴煦似乎并不十分认同方圆的猜测,方圆忍不住好奇的问:“那你有什么想法呢?你觉得报案人可能是怎么回事儿?”
戴煦耸了耸肩,似乎对考虑这个问题并不是十分感兴趣,甚至有一点点的心不在焉,好像心思被什么别的事情牵扯着似的:“现在连死者的身份都还不明确呢,就考虑什么报案人的身份,甚至是报案人和死者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好像有点太早了吧?没有什么意义,回头再考虑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