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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月在户      更新:2021-03-21 04:59      字数:2715
  “祝逸,真君,”秦广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是合法夫夫,在天道那认证过的。”林衣竹轻笑。
  “也就是说你要站在他那边和我作对。”
  “也不是这样说,不管你们谁对谁错,有人欺负我的人,我不欺负回去还算是个男人吗。”
  “很好。”秦广点头。
  林衣竹勾唇:“我能先知道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光是一个周成彦秦广有自信能轻易拿下,但加上一个祝逸真君他就不确定,很少有人见过祝逸真君出手,也少有人知道他的实力究竟到哪一境界,但看他在仙界的地位就可以知道绝对不会低,秦广不是怕实力差距太大,而是林衣竹的青莲火刚好克制冥界的阴气,对付他,他要花费双倍的精力应付。
  秦广在拖延时间,而林衣竹也在拖延时间。
  “你们认识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有什么事不能讲清楚,非要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
  “我倒是想说服小十,可惜他不肯。”
  双方还没说几句话,天边裂开一道缝隙,金光为常年黑暗的冥界带来刺眼的光芒,习惯了暗色系的冥界众人忍不住闭上眼睛适应这一瞬间的变化。
  “祝逸真君,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被我们兄弟俩打上印记,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我们追到。”清朗的声音随着金光传递到这边,宏陵和宏阡犹如远古战神在金光中出现。
  “你们再不来,我小命都没了,”林衣竹松口气,和周成彦背靠背站着,互相成为对方的依靠,“这里有人造反,快来拿下。”
  宏陵和宏阡惊诧的看着他们周围,这才发现林衣竹居然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而带头的那人竟然是第一殿的殿主。
  不用他们说话,宏陵身后原本跟着来捉拿林衣竹的人转而将矛头对准了秦广,而且还通过特殊通道通知更多人过来。
  “你们!”秦广不敢置信的看着林衣竹,没想到小心翼翼这么久,竟一时粗心大意让人钻了空子,被林衣竹出现时的气场唬住,被宏陵兄弟打上印记的人根本不能发挥一分实力,早知如此,不管什么后果先将他们拿下。
  林衣竹笑的欠揍:“忘了跟你说,我犯了事,现在是阶下囚。”
  他能过来这里是依靠和林衣竹之间的伴侣契约,在察觉到对方有危险的瞬间,强制性传送,而青莲火是他本身就拥有的火焰,即使能力被压制,也不妨碍青莲火出现,但不能调动灵气,火焰数量有限,只有这么点。
  秦广怒上心头,冲过去就要让他好看,周成彦拖着完全没有反击之力的林衣竹躲过最初的这几下,等来了宏陵他们的支援。
  这边动静这么大,其他几殿接到消息也都赶过来,秦广望着无边的人群,知道自己的计划注定无望。
  “哎,好不容易和你见一次,马上就要被带走,你要好好养伤,以后我就靠你养了。”林衣竹依依不舍的拉着周成彦的手,在他苍白的脸上啄了一口。
  周成彦虽然没给他好脸色,但松松放着的手和他紧紧相握,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等我回来,放心,不会有事的。”他跌倒了不是没人扶,而是他不需要别人扶,他自己就能站起来。
  林衣竹被强硬的带走,捣乱的人,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
  周成彦无意识的走着,脚步自动走到他时常沉睡的那棵大树下,不知名的树上光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没有,虬结的枝干霸道的生长,平白给古树增添了一份狰狞。周成彦的手摸上树干,怀中绿光闪现,沉睡中的周文化为光点进入树干中,枯萎的枝干上竟长出嫩叶,生出百花。
  他恍然,原来周文也一直陪在他身边。
  小白狐也随之清醒,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去树上找了个位置趴下,身体弯成一个圈,抱着尾巴又睡着了。
  周成彦变回原型,和在认识林衣竹前一样,趴伏在树旁,闭眼假寐,不同的是,以前他是沉睡,现在是在等人。
  秦广被带去仙界受罚,由于人手不够,老包重新回到第一殿,统管一殿和五殿的事,他到处求人搭把手帮忙,没人理会,成了冥界最忙的一人。
  周成彦每天完成工作之后就会来到河边,树下,等仙界传来消息,等着林衣竹的结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林衣竹的判决下来,上边决定,既然他无故扰乱时空秩序,不将小位面放在眼里,就让他去体验一下最底端人的生活,和他自主体验生活不同,以后的他没有天赋没有家世,不能改变命运,只能绝望的接受别人对他的改变。
  周成彦垂眸,他将老八和老九叫过来,将事情交给他们,跟在林衣竹身后走上桥的那一边。
  第一百一十五章 番外
  林衣竹是在家门口捡到周成彦的。
  那是一个烟雨朦胧的傍晚,深秋, 五点多天色已经开始变暗, 路上行人都不见踪影。林衣竹没带伞,收拾完东西后小跑着回家, 毛毛细雨落在他的短发上, 把坚硬的发梢变的毛茸茸的,让他充满戾气的脸加上些许温柔。
  他在乡村一个小小宠物医院任职, 不对, 这里不叫宠物医院,叫兽医诊所, 来这里看病的不是高贵的被主人捧在手心的吉娃娃、美短们, 而是看家护院的大土狗,捉老鼠的大肥猫,以及开垦土地的老牛和其他对农家生活有帮助的劳动力们。
  今天刚有一头驴因为好几天吃不下东西被送到这里就诊,驴罢工不干了,主人家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 诊所唯一的一名老兽医和林衣竹一个下午就耗费在这头驴身上, 老兽医受不得寒,已经先走了,林衣竹等到关门时间才出来, 即使已经在诊所冲过澡, 他还是觉得身上有一股散不掉的味。
  他想他可能永远也习惯不了这样的日子。
  雨势变大,林衣竹全身都湿了,他停下脚步, 抹了把头上的水珠,手伸进口袋要掏钥匙,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那眼睛不亮,但很透彻,像是秋雨刚刚冲刷过,没有一点尘埃,清明的仿佛刚出生的孩子,又像看透世间沧桑后的淡然,平静无波。
  他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林衣竹,也不说话,在半黑的夜中有种诡谲感。
  “哪家的?没见过你。”林衣竹愣了下,继续停下的动作,拿出钥匙凭着手感找到属于大门的那把。
  没有听到回答,他斜过视线又看了那人一眼,年久失修的灯光隐约照出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深秋了还穿着短袖,裸.露出来的肌肤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怪瘆人的。
  林衣竹收回视线,钥匙对准,插.入,旋转,推门,进门,关门。
  安静了一分钟后,大门打开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将外面的人拽进去。
  林家不幸,原本是四世同堂的幸福家庭,家中成员在一次出游中全部车祸身亡,只剩下年仅十岁的林衣竹吃百家饭长大,他勉强毕业回到村子里,为曾经帮助过他的村民们服务,林家却从来没有再多添加过一个人口。
  “喂,你自己去泡个热水澡驱驱寒,随便找个房间睡了,明天一早就走。”
  林衣竹把人扔到沙发上,叮嘱了一句,就回房,林家别的不多,就房子多,三层楼加起来十多间房,以前亲朋好友逢年过节过来都不够住,可现在只有林衣竹那个房间还有一丝人气。
  外套内衫长裤,林衣竹一路走一路脱走进浴室,再出来时穿着舒适的睡衣。他把脏衣服捡起来,一开门就见到刚捡来的那个人还蹲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