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搞定海贸!
作者:
白马赵子龙 更新:2021-03-26 21:07 字数:5816
于是接下来,杨山芦就是立即赶回了东路参将府,见到了正在会客厅里等待他的周昌。
(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之后的海上贸易,而海上贸易作为日后治理山西,最重要的输血功能!是振兴山西,乃至振兴整个大明都不可或缺的一环,所以杨山芦必须给予高度重视的!)
而等到周昌见到了杨山芦之后,也是非常高兴的……并且感觉杨山芦真是他生命中的贵人啊!因为自从他搭上了杨山芦的这条线之后,每个月的收益至少是之前的两倍!
而且这位参将大人又是带兵有方,先是把中原的流寇几乎灭了个一干二净,接着又是把这次前来犯边的鞑虏也给打跑了!所以现在他行商的道路,要比之前安全很多,再也不用担心睡到半夜的时候,会被突如其来的流寇团团包围了……
只是杨山芦见到周昌之后,却是面色非常严肃的,并且还不等周昌向他行礼,就已经直接和他说道:“周昌啊,你接下来要准备打大仗了!”
“什么?”周昌就是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而杨山芦呢,都不给他询问的机会,只是直接问道:“周昌啊,我来问你,你这次前来,带来了多少粮食?”
“回大人,学生这次带来了粮米500石,一共是10万斤。”周昌就是连忙答道。
“很好,你圆满的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务……但是从今天开始,这个数量还要扩大十倍!”
“什么?”周昌一听都差点跳了起来,还要扩大十倍?然后他才明白了,杨山芦所说的要打大仗是什么意思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周长每次都是亲自全程参与的,所以最是清楚不过了。
虽然安南那里确实盛产粮米(湄公河三角洲是著名的粮食产地),可是要知道就算这样,那也是很辛苦的……先要出海并且走上一个月的海路,然后才能赶到安南,然后还要再赶回来,再要运到东路,这一路上的辛苦……然后这要是再扩大十倍的话,这里面各种牵扯之复杂……
不过他还没提出异议,杨山芦说的下一句话,就令他感觉有些舒服了:“你放心,我什么时候亏待过朋友了?接下来你的百花露拿货数量,同样会给你增加十倍!包括之前你申请过几次,但都没有批准的羊毛衫的海外代理,同样都可以交给你。”
“是吗?”周昌听了之后,感觉就是很舒服的……而这也就是他和杨山芦做生意,感觉最舒服的一点……非常恪守商业规则,从不仗势欺人!没错,杨山芦是提高了要求,可也给予了丰厚的好处!毕竟周昌可是非常清楚的,增加的这些配额,可以给他带来多么大的好处!
可是周昌再仔细一想,脸色又耷拉了下来,他就是哭丧着脸道:“将军大人,不是学生不知好歹,我已经感受到了将军大人的诚意!可是现在这海上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呀……”
没错,周昌所说的变化,就是海上霸主郑芝龙的崛起!
此时的郑芝龙,已经于之前击败了海上另一股大海盗,刘香集团,并且于最近又在金门海域的一战中,击溃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庞大舰队,彻底控制了大明的海上贸易!
并且在一统海上霸权之后,郑芝龙对所有出海做生意的商船,开始收取每船3000两银子的保护费!也就是你想出海做生意,可以,但是一条船就要缴纳三千两银子的保护费!(约占二到三成的利润)否则就等着下海喂王八吧!
而周昌呢,之前看在他的远房叔父,是当朝次辅周延儒的份上,再加上他的船不多(十条),所以只收他每船1000两银子的费用,可要是这个规模扩大十倍的话,再加上他的叔父最近不太吃香,恐怕这个优惠就没有了!(随着杨嗣昌入阁之后,深受崇祯宠信,所以周延儒的地位已经下降了不少)
另外除此之外,规模扩大十倍之后,等到上岸之后,行走各地所要交的买路钱,同样会增加很多,所以这其中的风险……
可正在周昌仔细思量的时候,杨山芦就已经看破了他的心思,豪迈的一挥手道:“周昌啊,你也不用考虑那么多,本官既然给你压了担子,自然就会给你足够的好处的,所以你完全不必瞻前顾后的!”
“这样吧,我来问你,你想不想当官?”
“什么?当官?”
周昌一听眼睛就瞪大了,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要知道当官可是他的毕生梦想,所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只要是想要上进的,谁又不想当官呢?也就是他考中秀才后,之后屡屡不第(考不中举人,就是范进中举那样的),绝了仕途上的希望,这才无奈做个商人的。
而且自从他开始经商之后,就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头上有顶官帽子的好处了!周昌现在是秀才的身份,如果对于平头百姓来说,那已经是属于有功名的人物,算特权阶层。
可是如果面对各种各样的官老爷来说,那就完全不够看了!该下跪就下跪,该磕头就磕头啊……可是现在呢,杨山芦居然问他想不想当官?
而且别看周昌有一个当朝次辅的叔父,可那只是一个远房亲戚(说白了只是相互利用而已,他要靠着周延儒的旗号撑场子,而周延儒则是需要他孝敬的银子),从本质上来说他那个叔父是看不起他的,毕竟所谓的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排在最末一位的,可是现在呢?居然就有这么好的机会?
“我……我愿意!”看着兴奋得都有些晕眩,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周昌,杨山芦就是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嘛……而且我都替你想好了,我会向朝廷保奏,让你出任新建‘市舶司’的副使,并且咱要当就当个大官……从六品的文官,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还是从六品?我的妈呀!”周昌听了之后,幸福的感觉都要晕过去了……
这位参将大人,还真是他命中的贵人啊!要知道他之前虽然是个秀才,可是面对那些官老爷,那就什么都不是!可是现在呢?居然就弄了个从六品当当?要知道堂堂的县太爷也不过是正七品而已,可是现在呢,自己这个秀才,居然就高居他之上了?
于是周昌都是把头点成了小鸡啄米一般,连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
“哈哈,这就对了嘛。”于是杨山芦就是满意的道:“所以你只要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而且我是给你压了担子,但是之后你的身份就不一样了!是代表朝廷来做这个生意的!甚至包括一路上所有的风险,我都会替你搞定!”
杨山芦可不是在说大话的!就好像这次,他之所以要把周昌定成从六品的品级,那也是有考虑的!因为在大明各地来说,县令最多,所以周昌变成了从六品之后,这样他以后经过任何一个县城的时候,都不必再接受他们的敲诈勒索,甚至那些县令看见他之后,还反过来要口称下官的!
甚至包括周昌没说出口的,像什么要收保护费的郑芝龙,想都不用想!杨山芦现在也就是没空去收拾他,不然的话,哼哼……
毕竟像他郑芝龙都干了什么!在原本的历史中,他虽然收了那么多保护费,富可敌国,并且建立了一支20万人的庞大武装,可是等到鞑虏入关之后,却是屈膝投降了事!所以像这样的人还想收保护费?
杨山芦会通过兵部直接向他行文(此时的这位海上霸王,已经接受招安,顶着一个朝廷的五虎游击将军的名头),当然,如果他不听号令的话也可以(郑芝龙实质就是半兵半匪,以此时朝廷的实力,对他没有多少约束力)。
到了那时候,杨山芦会直接派出三千玄甲军,进行海上武装押运!并且把那些新式火炮统统都搬上船去!另外还包括最新的燧发枪!(郑芝龙此时还是采用原始的跳帮作战)所以什么海上霸主,南海海龙王,统统滚一边去!
(另外多说一句,在原本的历史中,南明最终也没顶住,就是郑芝龙这样的人渣太多了呀!而这样的人,也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甚至为了确保贸易的绝对安全,包括进入内地之后,他同样会派玄甲军保护,所以有了杨山芦的支持,一切都没问题啊!
而周昌听完了杨山芦的计划之后,开心的都是无可无不可的,已经一连声的道:“那就太好了,学生一切唯将军大人马首是瞻!”
不过周昌毕竟做了十几年的海上生意,对于各种细节还是非常清楚的,他就知道,想要把运输量扩大十倍,除了以上提到的之外,牵涉到的方面还有很多,例如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没有那么多可用的船只!而且还必须是能用于远洋航行的大海船……
而对于周昌的这点担心,杨山芦同样是大包大揽了下来,他就是拍了拍周昌的肩膀道:“你放心,这些我都包了!你所要做的只是提供你丰富的海上经验,做一匹识途老马,其他的一切我都包了!包括什么海上远洋船只之类的,统统不在话下。”
“将军大人,这个大海船做起来可是非常有讲究的,学问很深呢……”周昌还有些不放心,毕竟隔行如隔山啊……
“你放心,我说包了就是包了!”杨山芦却是毫不迟疑的做出了保证!而他还真有这个底气!大海船制造起来很有讲究?学问很深?那么派宋应星出马呢?
要知道宋应星可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科学巨匠!就好像他编纂的《天工开物》,都被后世誉为“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
包括《天工开物》这本巨著里面,就有详细的海船制造介绍!什么沙船、鸟船、福船、广船……统统不在话下啊!所以麾下有这样的顶尖人才,制造几艘海船还有问题吗?
甚至杨山芦还有把握,说不定还能造出超越这个时代的船只呢!杨山芦身为穿越者,虽然不精通造船,但是以他超越这个时代三百年的眼光,只要随便指点一下,就不仅可以造出适合远洋航行的大海船,甚至还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船只哦!
所以到那时候,什么海船的问题,统统不在话下啊……(一般来说制造海船的木料,有一个晾嗮期的问题,不过杨山芦有个兵部的老爹,让他行文让下属的船厂调一些木料过来,完全都不是问题啊)
而听见杨山芦如此大包大揽之后,周昌也就放心了……而且他也不怀疑杨山芦是不是在吹牛,毕竟他这些年来,可是亲眼看着杨山芦如何一步步崛起的,如何做成了许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只要杨山芦承诺了,那就一定能做到。
不过有一件事,周昌反复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确认一下为好,那就是关于他这个从六品的事情!
于是周昌就很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杨山芦说道:“将军大人,您别怪我多想啊……因为这实在是从来没有先例的!像我这样一个小小商人,也能当上从六品的大官?”
毕竟按照周昌的理解,主掌选官,晋升事务的那是吏部的事情啊,他虽然知道杨山芦的老爹很牛逼,可那是兵部尚书,并不是吏部尚书,所以也能管的到这个事情吗?
而见了他的模样,杨山芦就是笑了:“怎么你还不放心吗?”
以杨山芦的身份,其实不必和他解释太多,不过对于以后这个重要的手下,杨山芦还是非常看重的,所以杨山芦也就笑了一笑道:“也罢,为了让你安心,那就让你开开眼吧。”
说着杨山芦就是屏退左右,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明晃晃的金牌。
周昌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毕竟金子做的牌子虽然少见,但是对他这种颇有家财的大商人来说,也不算稀奇。
可是等到他看清了上面雕刻的那些五爪金龙,包括那最中央的四个大字……如朕亲临,却是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我的妈呀!我不是在做梦吧?传说中的东西,居然也会出现?”甚至由于太过震撼,看到最后,他的身子都是开始颤抖起来!几欲瘫倒!
而见了他的样子,杨山芦就是笑了……这就是皇权之威啊!而且这位还不是正式官员,所以还不懂规矩,不然的话只要见到这块御赐金牌之后,不管是几品官,都必须要下跪,对着这块金牌磕头的!因为这代表的就是皇帝亲临现场!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当然,现在周昌这个反应,显然也明白这块金牌所代表的含义了,怎么说他也是个秀才,见识还是要比普通人强一些的。
所以等到周昌看完之后,杨山芦这才把这块金牌收了起来,然后才笑着道:“怎么样?现在你该确信了吧……所以你放心,只要跟着我好好干,有你的荣华富贵的!”
“是是是!”周昌这下再无怀疑了(而且他也不怀疑这是假的,谁敢伪造这种东西,那是诛九族的大罪!),然后他就是再一次确定,杨山芦还真是他命中的贵人啊!连这种传说中的东西都能遇到的!再想象着当上从六品官的好处,周昌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就抱紧这条大粗腿了!
别说周昌还是比较‘敬业’的,等到他确定真的能当上从六品大官之后,就已经代入了这个角色中,并且看见杨山芦也还有兴趣,他就是陪着小心的问了起来,关于这个市舶司的日常流程。
不过等到最后,周昌就是陪着笑脸道:“敢问大人,那么这个市舶司大使又是谁啊?反正一样是提拔学生,为什么不把这个职位给学生我呢,嘿嘿……”
“怎么,你还看中了这个职位吗?”杨山芦就是装作脸一板道:“老实告诉你,这个市舶司大使是本将军兼任的,这么说来,难道你还想爬到本将军头上?”
“啊!不敢不敢!”周昌听了都是吓了一跳,如果知道这个市舶司正使是杨山芦兼任的,打死他都不敢有这个心思啊……
只是他也实在想不通了,要知道杨山芦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堂堂的正二品大员,跺一跺脚整个东路都要颤三颤的人物!可是现在呢?居然要去当一个小小的市舶司大使?毕竟那个市舶司大使的官职再高,一般也就是正六品到顶了吧?
不过周昌不能理解,杨山芦可是非常清楚这个必要性的,而且这个市舶司正使,必须由他亲自担任的!至于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这个衙门的油水太足了,那就是个超级香饽饽!
想想看,到时候光是给崇祯皇帝一年的分红,就有200万两银子之巨!这样一个超级香饽饽,如果没有一个强力人物坐镇的话,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扑上来咬一口呢!所以与其事后纠葛不断,还不如一开始就由自己亲自坐镇,断了那些人的念想。
于是就这样,两人在整整密谈了半个时辰之后,周昌这才欢欢喜喜的告辞离开的,而看他连走路都是透着兴奋劲的样子,显然已经是欢喜到了极点了!
而看着他的模样,杨山芦也是非常满意的……有了这样一个精通海上贸易的行家,以后做海上生意还有问题吗?(这也就是他最为推崇的双赢)
当然,其实他提拔周昌为从六品官员的事情,还是有些‘逾制’的,因为当初他在和崇祯皇帝的约定中,他可以任命的最高等级官员也就是正七品的县令(对于山西境内的巡抚,布政使之类的大员,他只有节制权,没有任命权),而现在他许诺周昌的可是从六品。
不过杨山芦也并不担心,崇祯会予以拒绝,因为这也是很明显的,虽然这个稍稍有些逾制,但是关系到崇祯每年两百万两银子的进账,想必他一定会答应的吧?毕竟任命这样一个区区的从六品官员,和两百万两银子比起来,孰轻孰重崇祯还是非常清楚的呀。
然后这样处理好了周昌的事情,把市舶司的架子初步搭起来之后,杨山芦又开始按照作出的规划,开始强化起情报司和监察司来……毕竟手中人才不足,那也只有加强这两方面的力量了,毕竟这两股力量用的巧妙的话,同样能起到很好的作用的。
所以在崇祯十二年的秋天,杨山芦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为半年之后的大治理做起了准备!
ps 哈哈,五千多字的大章节哦……本来白马想分二章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需要保持阅读的流畅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