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美吃饱了吗？”吴湄笑呵呵问着二美。
  徐建熹和二美吃的差不多，就要离场了。
  也没什么时间回顾长凤那坐坐，谭宗庆喝小酒呢，有量的喝，叫女儿女婿赶紧走，别耽搁。
  他也不留人。
  有啥好留的。
  二美那肚子早点回家，早点休息。
  顾长凤跟着要起身送，吴湄跟了上来。
  谭禾后跟着也下去了。
  “大妈，菜好吃的很，菜很硬啊。”二美笑眯眯夸。
  吴湄就笑的合不拢嘴。
  “就喜欢听你讲话，假话都能讲成真的。”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话。”
  菜品上来说算是挺硬的了。
  现在办酒席，一桌五六百，六七百的也有，谭准这一桌一千多砸出去，也算是砸出响儿了。
  菜的味道方方面面都可以的。
  “现在还没到中午呢，不然去你姐那坐坐吧。”谭禾提议道。
  吴婷婷目前在家带孩子，还得有段时间才能回单位上班。
  顾长凤就不爱听这话。
  那吴婷婷家又是孩子又是婆婆的，谭禾把二美和徐建熹往婷婷家招啥意思啊？
  吴婷婷生孩子没办，她不喜欢总搞这些事情，结婚办了就行了。
  “不了大姑，我们得回去了。”
  谭禾一路对着徐建熹客气；“小徐今天没吃多少菜吧，要不大姑去给你买点什么，你拿着路上吃。”
  “大姑真的不用了，我吃饱了。”
  徐建熹对着谭禾笑。
  三个人把二美他们送上车，二美拉她妈手；“妈，回吧。”
  顾长凤点头。
  “上车吧。”
  这车开了，顾长凤就回楼上了，谭禾和吴湄站半天，等车开的不见影子才回去。
  吴湄今天做婆婆，难得一身的喜气，一身的鲜艳。
  不管怎么样，这来往也能往回收一收。
  “二美是越来越好看了，日子过的好，小模样没比她姐差哪儿去了。”
  大美是好看，但大美不收拾自己。
  可惜那张小脸蛋了。
  二美打扮起来，可有点要追平她姐的架势了。
  谭禾心想，你就拍马屁吧。
  都不是一个妈生的，怎么比？
  这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还能变得更好看？
  无非就是会收拾自己了，嫁的好穿的好，穿衣打扮都走了上乘，那一般人确实没办法比。
  衣服颜色穿的就特别好，谭禾今天溜了二美好几眼，觉得那颜色怎么就搭的那么好呢。
  年轻的小姑娘，哪怕挺着肚子，这样打扮也是极好看的。
  “哎姐，你说这挺奇怪的事儿啊，我家谭菲其实也不丑现在就不行了，二美和徐建熹你看现在越来越连相……”
  相由心生，有些时候这话也是挺靠谱的。
  谭禾皱眉。
  “都是迷信。”
  吴湄笑呵呵又来了一句，“我看婷婷和石磊也挺有夫妻相。”
  谭禾听了这话，脸色就彻底不好了。
  从婚宴上回来，谭禾先去了吴婷婷那儿。
  谭禾没办法给女儿带孩子，她也带不了，天天都来看，吴婷婷的婆婆过来帮着带。
  原本吴婷婷怕的就是和婆婆起冲突，但真的没有。
  婆婆来家里以后真的是尽力干活了，管孩子管她，吴婷婷本身就不是个挑三拣四的人。
  什么东西让洗没有洗，她也不太往心里去，自己能捡起来扔到洗衣机呢就扔洗衣机，不能扔就等石磊下班回来帮着干点。
  特殊情况就特殊对待嘛。
  对着婆婆拿出十万分的热情，每个月固定给婆婆零花钱，为的就是让婆婆能少点心酸。
  带小孩儿不易的。
  谭禾来家的时候，孩子哭呢。
  石磊他妈就是个一般的家庭妇女，没有太多的见识，哄孩子就是按照老一套儿哄，什么熊瞎子来了呀，抓你来了，正好谭禾进门就听见了。
  “可不能吓唬孩子啊。”
  谭禾听见觉得不对，立马就出声。
  孩子可不是这样教育的。
  叭叭叭讲了好半天，石磊他妈那脸红的，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觉得丢人了！
  放下孩子就躲厨房去了。
  其实你说她能高兴吗？
  从生到现在，她家都没回过，就成天待在儿子这里带孙子，没日没夜的，带小孩很耗心血的，她就带这两个月觉得自己老了不止三四岁，谭禾就负责每天过来看，逗逗孩子，还总这个那个的。
  有心想怼两句吧，你既然那么会带，那交给你，我不管了。
  又一寻思吧，算了。
  不看别人看婷婷的面儿。
  吴婷婷出门给婆婆买衣服去了，婆婆也没带睡衣来，她就想着给买一套。
  去商场花了五百多买了一套减价的，为什么买稍稍有点贵的，吴婷婷觉得人和人之间相处就是这样。
  你让人受累了，就得出点血，婆婆受累了但是她得到了一些其他的，可能心情上就会舒坦些。
  拎着袋子回来，一进门。
  “妈，你怎么来了？”
  来之前也不打电话。
  谭禾：“嗯，吃完酒席就过来看看。”
  吴婷婷进门，对着厨房说：“妈，我给你买了些吃的，你现在吃一口吧。”
  她出门了，婆婆带着孩子，肯定没办法好好吃饭。
  石磊他妈踩着拖鞋出来：“我下了面条，你吃没吃啊？要不你把这个吃了吧。”
  做婆婆的舍不得花钱，能对付就对付一口。
  反正她也不奶孩子，觉得自己吃的好和坏没有关系。
  “妈，这是给你买的，我吃不了太辣的东西，我得喂奶呢。”
  谭禾一眼一眼扫，待了一会回家了。
  回到家就心里不太痛快。
  吴婷婷和石磊好就算了，现在和石磊他妈也那么好。
  打电话给婷婷，问婷婷：“你婆婆在你身边呢吗？”
  吴婷婷：“没有。”
  谭禾：“……我进门的时候就吓唬孩子呢，一会来熊瞎子抓孩子一会……”
  谭禾告状。
  就觉得石磊他妈是装出来的好，背着人就使坏。
  吴婷婷只觉得太阳穴一疼。
  她妈这是又来了！
  “妈，孩子那么小，我回头和我婆婆说一声就得了……”
  讲什么也不见得就是故意，就是你指望她还能怎么样的带孩子呢，都是过去的老太太们。
  谭禾想和吴婷婷多说一会话，吴婷婷儿子醒了，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吴进超不在家，吴婷婷也不住家里，家里就谭禾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听着谁家冲厕所的声音出神。
  一个人待在家里能有什么意思？
  ……
  石磊单位发了几张五星级自助餐的餐券，石磊本身不爱去那种地方。
  觉得吃的也不是很好，就吃个场面吧，东西味道也就一般般，晚上回来给了吴婷婷。
  “你拿给你爸吧。”
  他那个老丈人喜欢那些。
  两张券，那肯定也是带谭禾的份儿了，不过石磊不提而已。
  吴婷婷儿子哼哼，石磊去洗了手回来抱儿子，抱了一会就抱够了。
  “你自己玩吧啊。”
  当爸爸的还想玩会儿手机呢，他累一天。
  大脑累一天，比干体力活的累多了。
  “你晚上带着妈去吃，我爸经常吃这些就不给了这次。”吴婷婷觉得晚上给婆婆放个假。
  也偶尔带着婆婆出去玩玩，见见世面，也算是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尽孝了。
  反正指望她怎么侍候那不可能，但拿钱看看风景吃点什么的，她愿意付出。
  “我妈？我妈不能去。”石磊摆手。
  他不爱带他妈去，他累啊。
  回家就不爱动。
  婷婷劝：“妈都没去过，你带着她去一趟吧，等妈回了老家和人说起来，也能说去过什么酒店吃过自助餐是不是。”
  石磊：“就一个自助餐有什么好吹嘘的。”
  他不理解这种事情。
  他也带他妈经常出去吃饭，贵的便宜的都有，也没比所谓的五星级差哪里去啊。
  “你听我的。”
  石磊是万般不情愿，可叫他留在家里带孩子，他也不愿意。
  只能带着母亲出去了，石磊他妈呢还真的就是一个劲的说不去，说她留家里吃饭就行，叫石磊带着吴婷婷去。
  不是吴婷婷一个劲的劝，石磊也就动摇说不去了。
  带着他妈去了。
  直男的思维有些时候你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明也挺挂着父母的，但是一些事情就是不晓得去做。
  来家里了，也不晓得问问妈妈的衣服够不够穿，什么东西缺不缺，就晓得给钱，给了钱明知道老太太一定会给孙子攒着，走的时候一定会把钱留下来的，你说没心吧，背后还知道偷偷给自己妈一个月一千块的零花钱，加上吴婷婷给的生活费那就一个月六千，你说有心吧，自己妈脚上穿的鞋都坏了，不晓得给买一双。
  老太太吃饭的时候想起来石磊那丈母娘，原本想提一提的，后来一想，万一提了两口子在干架呢。
  婷婷就挺好的了。
  算了！
  “婷婷今天给我买了套睡衣……”老太太咂舌；“花了五百好几，啥衣服啊那么贵，不就一套睡衣，超市五六十一套的也有啊……”
  心意她懂，她就是觉得有点贵。
  石磊笑；“她给你买，你就穿。”
  吴婷婷做好人的方式方法就是，她不直接对石磊讲，她通过婆婆的嘴。
  她婆婆得了衣服不可能不讲，她不求石磊怎么着她，但她对婆婆也没藏私就对了。
  “婷婷真的不错，哪里都好……”
  石磊他妈可喜欢吴婷婷了。
  结亲的时候，就觉得是自己家高攀，他们那边的人就认吃皇粮的。
  赚多少钱工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公务员。
  人吴婷婷哪也不比儿子差，差可能就差在那个妈上，但人哪里有十全十美的，某些地方占便宜那就别挑了。
  “人是好，妈不怎么样。”
  石磊妈：“别背后讲人家闲话了，过去的就过去吧，孩子都生了，你说叫婷婷听见得多寒心。”
  石磊；“我都懒得说，她妈就是没脸，我和她闹成这样，她就是一个劲的登门……你都不知道干的那些事儿，过去吧我听她总念叨，念叨她那边的亲戚怎么样怎么样，我真觉得那些人都那样，后头我算是明白了，她就是个搅家精，不怪她谁都交不下……”
  石磊他妈满是皱纹的脸皱成一团。
  她觉得谭禾可能就是清高了点，把女儿看的过重了点。
  “二舅妈就不和她讲话，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他现在步上了二舅妈的后尘，他和丈母娘也不讲话。
  那口气一辈子都顺不下去。
  反正这声妈短时间他是叫不出口了，不愿意那就别登门。
  *
  “什么？”
  “桃子，看颜色漂亮吧。”
  二美拿着盒子送到他眼前。
  徐建熹摆手，可她已经拣出来送到他嘴边了，徐建熹犹豫了几秒，又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到底还是张嘴咬了。
  “你自己吃，什么时候拿的？”
  “要么就说我大妈是个聪明人呢，我也不知道但是人家就准备好了，神不神奇。”
  徐建熹笑笑。
  回到家，晚上吃过晚饭，谭禾的电话就进来了。
  不是打给二美的，是打给徐建熹的。
  徐建熹：……
  “你电话响。”二美以为他没听到。
  电话响干嘛不接。
  徐建熹扭头看她；“你大姑。”
  二美：……
  谭禾打电话就是问问他们俩到家没有，关心关心。
  二美不停挑眉。
  她大姑这到底图什么呢？
  我知道你谁都关心，我知道你不占便宜，可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