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老四老五媳妇脸都黑了。
  通通不讲话了。
  心里恨啊。
  恨吴湄！
  不恨她恨谁。
  你想讨好老二，你就自己讨好，你干嘛拽大家下水啊？
  “原来那保姆是不是要加钱啊？”
  顾长凤苦笑：“大美打完电话我又打的，就是找借口不想回来了。”
  她不能说婆婆的坏话，但侍候人原本就是个挺累的活儿，要是遇上被侍候的事儿多，就容易发生眼前这种状况。
  可能谭禾不接呢，对方也没那么契机了，这不正好给机会了，人家回家一想。
  老三媳妇可不愿意侍候自己婆婆。
  她和她婆婆处不到一块儿去。
  “不行村里找找，给的条件好应该不难找吧。”
  这一个月给六七千，就侍候个老人，这活儿还不愿意干？
  顾长凤只是笑。
  吴湄：“那就说好了，一家轮一天。”
  老五媳妇在心里骂大嫂。
  麻痹的，自己过不好就要拽着大家一起不好过！
  你好狠啊！
  “我这初六就开始上班了……”老五媳妇找借口。
  确实没办法。
  老四媳妇也跟着说：“我也是初六上班，二嫂不行加点钱，总会有人愿意干的，你打听打听，放农村这活儿也是好活儿啊。”
  这钱给的不多吗？
  肯定有人愿意干。
  吴湄拦住顾长凤的话。
  “她就是找，也得有时间吧，那没找到就让她自己干啊，可着一个人累，累死个屁的，你们俩上班也成，那白天我轮晚上你们俩侍候，咱们两人两人一个班。”
  大家：……
  这顿饭吃的，大家都觉得堵得慌！
  既然是两人一班，谭禾想着她就和顾长凤一起吧。
  “嫂子，那咱俩一起吧。”老三媳妇开口了。
  她揪着顾长凤。
  不管怎么说，至少和二嫂一个班，吃饭不愁啊。
  谭禾：……
  谭禾和吴湄一个班。
  二美在炕上坐着呢，徐建熹站在地上看她。
  她拍拍炕：“坐啊，可暖了。”
  徐建熹笑。
  摇摇头。
  他才不上去，上去一会还得下来。
  “你站着也没什么用，她们也不会用你干活。”
  她说的都是实话。
  乐乐往她怀里撞，二美接住二女儿，老大跟着她大姨夫出去玩了。
  “哎呦，妈妈抱住了。”
  乐乐笑嘻嘻摸妈妈的脸：“妈妈。”
  “嗯？”
  “这里好。”
  乐乐觉得姥姥家好，可家里完全不一样，她喜欢这里。
  后面有一个棚子一个棚子的，里面什么都有，就像是童话世界一样。
  “好就行啊，宝贝你困了吗？”
  乐乐揉眼睛但就是不想睡，爬到妈妈的怀里，揪着妈妈的衣角。
  “那睡吧，一会儿妈妈叫你，晚上让爸爸带着咱们放炮仗。”
  把女儿抱起来拍着哄，大是大了点，不过她还能抱动。
  自己的孩子嘛，怎么看怎么喜欢。
  眼见着都要睡了，徐建熹拖鞋上炕了，接了过去，在炕上走来走去哄孩子睡觉呢。
  他自己的孩子，也愿意拿出来耐心哄。
  “得和她讲不能往你身上撞了。”
  二美：“没那么事儿，她一个小孩儿能有多大力气。”
  “该讲就得讲。”
  孩子睡的不踏实，伸手抓爸爸的衣服，二美对着徐建熹比了比噤声的动作。
  他那袜子踩在炕上，二美捧着脸看他。
  就觉得他和自己家格格不入的。
  试问她当年怎么觉得他穷的？
  就徐建熹长这样，他像是穷人吗？
  乐乐睡着了，她爸也没把她放下来。
  二美上脚趁机猜他的脚。
  徐建熹：“幼不幼稚？”
  “不幼稚。”她笑。
  又踩。
  徐建熹瞪她。
  给女儿整理整理头发。
  “哎呀呀，小爸爸当的还挺像样呢。”
  他说：“那是，亲生的，没办法。”
  父爱是自带的。
  二美送他一记白眼。
  杨晨在外面带着孩子玩秋千呢，做姨夫的也是很有样，平时不太带孩子，但带的时候也是耐性很足，带着自己家老大，小的那个和隔壁院的玩去了，扶着徐成黛慢慢推。
  “姨夫，高一点。”
  杨晨笑：“这个可不行，摔了呢。”
  徐成黛撅小嘴。
  她这样要求，她爸只是叫她抓好，然后就会把她推得高高的，可姨夫不太敢的样子。
  姨夫没有爸爸胆子大。
  大美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了两个丸子，女儿靠她更近，先喂了女儿，喂徐成黛，徐成黛不肯要。
  “谢谢大姨，我不吃。”
  大美挑挑眉。
  送到杨晨嘴边了。
  杨晨接了。
  捂着嘴嚼：“还怪不好意思的。”
  当着孩子的面，好像是秀了吧恩爱。
  大美：“玩会就进屋啊，外头冷，今天还刮风小心脸蛋一会儿打红了。”
  “好。”
  大美回了屋子里，和她妈说：“优优像她爸哈，我给个丸子没有吃。”
  顾长凤觉得吃不吃都是好孩子，都是招人稀罕的孩子。
  有些孩子就是活的有规矩点，有些孩子就是活的热闹点，都一样，只要健康比什么都强。
  男人就负责聊天，啥活儿也不干，外面就都是女人忙活来忙活去。
  吴婷婷的婆婆第一次来，给了小孩们一人一个红包，吴湄家也得了两个。
  谭禾拍头，“对，我还没给红包呢。”
  拿着红包去了楼上，敲门然后里面应声，她拽门就进去了。
  徐建熹还抱着孩子悠呢。
  刚刚还给唱催眠曲来着，二美逗他，说他不会唱，那他自然是要反驳的。
  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谭禾进来，把红包递过来。
  “大姑不用了。”
  “拿着吧，大过年的。”
  给放到炕沿上，然后看徐建熹挺高一人儿抱着孩子站在炕上。
  怎么看就怎么喜欢。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好呢？
  好到把其他人比的都没颜色了。
  “建熹还会哄孩子呢。”
  二美一脸得意；“大姑，你看我把老公调教的怎么样？”
  谭禾自然说好。
  “现在男人带孩子的也少。”
  二美出声；“不少，现在爸爸带小孩的多，比过去的男人都强多了，自己的孩子谁不稀罕。”
  谭禾见徐建熹又拍孩子，怕吵醒孩子，就连忙退出来了。
  也没顾上和二美聊几句。
  人家小夫妻待在一个房间里，她当大姑的总不好一个劲儿的往里面凑。
  “你铺个被子。”他让她干活。
  二美把小被子铺好，徐建熹把孩子稳稳放到那上面，又把孩子的袜子给脱了。
  屋子里有点热，怕孩子睡热了。
  “现在这房子翻盖了没有以前的味道了，不然你可以试试，我爸妈住在外间，我们住在里间的感觉。”
  徐建熹；……
  他一点都不想尝试。
  二美怀念小时候，想起来的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美好，哪怕和父母睡一个炕，那都是幸福。
  “谢谢了，就不用了。”
  “哎呀，多有意思啊。”
  他只是笑，却没觉得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
  坐了下来，但是太硬了。
  咯人。
  而且还热。
  坐也不好坐。
  二美推过去一个垫子，让他坐。
  “你过来，我帮你掏掏耳朵。”
  徐建熹敬谢不敏。
  开玩笑呢，这家里这么多人，万一谁拉门进来呢。
  二美大概猜到他想的是什么。
  说：“谁进来都会敲门的。”
  真的以为农村拉门就进啊？农村也会敲门的好不好。
  徐建熹不要，二美偏要。
  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反正他们是在二楼，二楼消停的很，好一会都没人进来，他躺了会也就心落地了。
  枕着她的腿，各种嫌弃她掏的不好，让她重新弄。
  二美那小手就是干什么会什么的手，学什么都快。
  她低头低的厉害，他枕她腿这个高度就正好和她低下来的弧度贴上了，伸了手。
  二美拍掉他手。
  “干嘛。”
  这个就过分了。
  也不是小孩儿，这是什么习惯。
  过了会他的手又来了，她也是服了。
  合着她不喂孩子，倒是方便他了。
  过了会，拍拍他。
  “差不多了，起来吧。”
  徐建熹当做没听见。
  他其实也不是有多喜欢她家，他就是喜欢和她待在一块儿。
  哪怕不讲话，哪怕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的待着，或者她在房间里就行，看不见也不要紧，屋子里有她的味儿就成。
  楼下饭菜弄的七七八八，顾长凤打电话上来。
  哎呦，今天的徐建熹又成被夸的对象了。
  两孩子呀，他不想孩子闹她们妈妈，就得自己管，都挨着他坐着，就老父亲的那种关心，太溢于言表了。
  肯定不是装出来的，有些细微的东西，平时他不这样干，那临时装不出来的。
  “这孩子可真好。”石磊他妈都夸了。
  打眼一看，她就说谁家的孩子生的这么好啊，然后心里想说，娶二美真的有点可惜了。
  小伙儿这长得，倍儿材料，这怎么就看上二美了呢？
  二美好孩子，但是外貌上真的男的太优秀了。
  这基因。
  她一个老太太瞧见了都觉得长得好，那肯定出色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谭禾心想，你也觉得好啊？
  不巧了，我也觉得好，我还觉得你儿子不咋好。
  不过这回她没说什么怼石磊，这不吴婷婷和她掐了一架，谭禾现在也得顾及点。
  一开始是生气，后头就是有点怕了。
  怕自己做的太过，把女儿推出去了。
  她的女儿得和她一条心啊。
  “徐啊，多吃菜啊。”吴湄看着徐建熹就一贯的笑眯眯的。
  “哎，大妈我知道了。”
  “我们家二美啊，你看这运气，坐个火车自己捞了个对象，你说小徐这样的长相，二美你说你是高攀不？”
  二美笑嘻嘻答：“那是高攀呗，那也是我眼光好啊。”
  吴湄就笑。
  觉得二美就是这点好，什么都敢说啊。
  你说这姐俩恋爱谈的，一个吃饭遇上的，一个坐火车认识的，你说哪里讲道理去吧。
  “杨晨是吃饭认识大美的哈。”
  杨晨呛了一口，谭宗庆笑：“嗯，我们家元美那时候去她老姨那当服务员。”
  具体的他做爸爸的也没详细问，大概就是这个大概。
  说起来元美和杨晨，还真得感谢大美长得好。
  饭店里的服务员多了去了，杨晨也不是说哪个都能瞧上，他是去吃一顿饭然后看上大美了，但见过一次，你就追，这好像有点那个。
  也没搞清楚，人家结没结婚有没有谈恋爱。
  杨晨大大美几岁，那绝对不是白大的。
  那之后就天天来，一来二去的，就把大美拿下了。
  顾长凤这两闺女，感情方面都有点短路。
  想大美长这么一张漂亮的小脸蛋，想和她谈恋爱的人挺多，但直接开口的那种她就觉得不行，太浮夸的追求方式她也不喜欢，恋爱经验不多，确实也是瞧上杨晨了，杨晨看着就很稳。
  事实证明，她确实眼光好。
  她和杨晨谈恋爱，她借了多大的力啊。
  杨晨腿脚本身是有点问题的，这就注定公公婆婆不存在难为大美的可能性，从他们准备结婚开始，老杨家的人就是一个态度，你需要啥我们出啥，甚至你考虑到考虑不到的，我们都替你做了。
  “主要得人长得好看，人长得不好看也没用。”谭禾淡淡开口。
  杨晨为什么对大美好，这是显而易见的。
  大美和杨晨之间，条件方面是杨晨好，可外貌方面那大美绝对是要比杨晨更好的。
  二美歪着头看徐建熹。
  “听见没，这证明我也长得好看。”
  屋子里大家就笑。
  谭宗庆喝了口酒，咽下去，脸色有些怪异。
  “虽然你是我亲闺女，但你可没有小徐好看啊。”
  二美：“哪里有女的和男的比美的，爸你不是说我和他越来越有夫妻相嘛，那我怎么不如他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