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作者:
大泽玛利亚 更新:2021-03-14 16:10 字数:4167
祁一白想到这个地方肯定没有合金钢之类的,很快有了思路,正想画出来,发现家徒四壁,连屋顶都漏的,更别说笔和纸了。
一个小时后,简单收拾完屋子的祁一白就在篱笆院角桃树下的大石头下,用木炭设计出了一把简便实用的单手小型弓弩,尺寸也标好了,二十米内,至少能把门板射穿。
除了箭头,其它只用木头和就可以做出来,弓弦可用野兽的筋。
设计出来对祁一白来说很简单,但是要自己动手做出来……
祁一白决定先去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再说,至于之前李秀娥让她明日出嫁的话,早被他抛在了脑后。
想到箭头和弓弦,祁一白刚想村里的有弓箭的猎户有谁,记忆中只跳出来一个人,靠近山脚下的外乡人卫卿。
二十五岁,身材高大带着一身煞气,据说是杀过很多人手段凶残,村里人都隐隐排斥害怕他,也几乎没人和他往来,所以二十五岁了都没成亲。
原身听说这些事后,对卫卿也是看到就远远避开,从来没有接触过。
原身记忆里,卫卿长得凶神恶煞,一言不合就能杀人,祁一白心里也有些担心,但为了任务,他还是按下那丝害怕,拿着平时原身砍柴用的柴刀,顺着记忆中不远处的卫卿的房子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青砖古旧小院,周围都没有其它房子,那小院显得异常显眼,带着冷寂。
祁一白紧了紧手里的柴刀,加快脚步走近小院。
走到院门口,就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肉味,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响了一声。
好饿,中午的清水粥被他掀了,肚子还饿着。
祁一白下意识的看进院子里,却在下一秒,眼睛都看直了。
院中,赤着健硕上身的汉子正弯着腰,将地上的柴放在木桩上,起身时,薄而有力的胸膛,标准的六块腹肌映入眼帘。
汉子抬起斧头重重的落下,随着“砰”的一声,一滴汗从轮廓分明的侧脸滑过,聚在下颚滴下,经过那蜜色的结实胸膛,慢慢顺着那美感的六块腹肌蜿蜒而下,没入黑色裤腰带不见踪影。
祁一白觉得,自己就是那滴汗,流入那令人遐想的地方。
咕噜!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传说中杀人如麻、手段残忍的卫卿?!
当卫卿倏地看向院外时,就在门口看到一个身穿灰色补丁满身粗衫,扎着麻深色裤脚,手里举着一把菜刀,干瘦的脸上,一双晶亮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腰?
第3章 被撩是错觉
“你想找我打架?”
低沉听不出情绪的磁性嗓音响起,卫卿看着门口身板瘦小额间孕痔几乎没有一点光泽的双儿,俊眉微微蹙起。
祁一白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举着柴刀,看起来像是要去砍人?
赶紧放下手,把柴刀放身后,声音干巴巴的解释道:
“我是要去砍竹子。”
等了半响,卫卿只是平静的看着祁一白,一个字没说。
祁一白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卫卿劲瘦有力腰上好几次了,才发现对方一直没开口。
一抬眼,视线就落入了卫卿那双深邃看不出情绪的眸子里,那瞬间,祁一白感觉莫名的尴尬,他咳了下,看着那张刚毅的面容主动问道:
“我想问一下,你家里有钝化的箭头和兽筋吗?可不可以借我点,过几天就还你。”
祁一白心里没底,却见卫卿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祁一白心里都发毛时,卫卿却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进屋里。
祁一白:“……”
不借就不借嘛,好好的甩什么脸色。
祁一白心里腹诽,不过更加想吐槽的是,原身村里人眼都是瞎的吧,卫卿哪里凶神恶煞了,放在他现代,穿上军装就是铁血军汉人设,穿上手工定制的西服,那就是霸道总裁人设,不知要迷倒多少少男少女。
尤其是那身材薄薄的肌肉美感十足,一股一张之间爆发力十足,对了,重点是那腰,看起来就很有力度,听说腰好的男人肾也很好,作为前世只拥有过一整块腹肌也没机会体验过自己腰和肾好不好的祁一白,思想已经飞远的可以上天了。
“给你,不用还了。”
就在祁一白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时,头顶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祁一白觉得耳朵都麻麻的像是要怀孕,视线里出现一只修长大手,手心里放着两个箭头和一卷兽筋,那手指骨节分明,淡淡的粗粝指腹若是抚摸滑顺的背脊,定会引起阵阵颤栗……
停!祁一白在心里阻止自己乱想,小黄!文看多了,后遗症太严重了。
不,主要是卫卿长得太犯规了,小黄文里的标配攻啊,他得赶紧离开,怕再待下去,脑袋里还不知会蹦出什么来。
祁一白一把抓起已经穿上上衣的卫卿手里的箭头和兽筋,低着头道:
“谢谢,我很快会还你的。”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仿佛身后有鬼追一般。
卫卿低头看了看手,毫无一物,方才被指甲尖刻意勾了勾手心的触感好像是他的错觉一般,抬头看向身影已经逃远的祁一白,深邃的眼眸黯了黯,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寂寥。
应该是错觉吧,那小双儿逃跑的背影,和村里其它村民避开他的背影一样。
卫卿握了握手心,没再多想,闻着锅里的肉差不多炖好了,就去舀起来当午饭。
……
另一边,祁一白一直跑到竹林旁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脸上红的厉害,也不知是跑急了还是什么。
祁一白喘着气突然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抓着箭头的手,拒绝再想刚才手指不受控制刮卫卿手心的事。
收好箭头,等脸上的血色褪下去,挑了一根竹子砍下拖回家。
回到院子里后,祁一白感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回想了一下再卫卿那里闻到的肉香,觉得肚子饿的更厉害了。
他现在没力气再做其他,填饱肚子再说。
祁一白把厨房给翻的底朝天,却只找到可怜的三个红薯和咸菜,连一粒米都没了,至于糠米,那是原身常吃的,刮嗓子的很,他可吃不下。
祁一白干脆把红薯煮熟,又加了点咸菜和盐水拌一起先垫垫肚子,至于晚饭,祁一白可不像原身那么好欺负,当然是要去原身‘好弟弟’的青砖瓦房里吃。
吃完红薯后,祁一白开始生疏的劈砍竹子和柴火,砍废了大半的竹子后,他才发现,就靠一把柴刀,做两年都做不出来。
图纸他会画,但要做出来,只有木匠有可能帮他做出来吧。
祁一白灵光一闪,从破屋里找出一件更破的带大洞的旧衣服,用木炭又把弓!弩的零件都画好,拿上几节竹子和木头就往原本隔壁住的赵婶子的新家去了。
赵婶子的丈夫赵叔刚好就是木匠,记忆中,赵叔给小时候的原身送过木头陀螺,原身宝贝的天天都要偷偷玩一会儿。
一路往村中心走去,一些农妇都对他指指点点。
“作孽哦,白哥儿都二十三了,还被退亲,多丢脸啊,这下可好,别想再嫁出去了。”
“他自己傻怪谁啊,死都要等那赵秀才,秀娥姐给他说亲他总是不知好歹的拒绝。”
“呵,李秀娥说的那是亲事吗,要是真的嫁给王老三,估计半年不到就要被打死,李秀娥也是个该遭天谴的,这么磋磨柳氏的双儿。”
祁一白看了眼那些闲聊的妇人,没在意,他不是原身,不可能真的嫁人,自然不用担心嫁不出去,也不可能嫁给什么王老三。
祁一白快速的走过,来到木头泥墙颜色都还很新的屋子前,正想出门的一个四十来岁穿着蓝色花布衫面容和善的婶子,看到祁一白,马上就拉着人进来了。
院子里除了右边放了木匠工具和半成品的柜子和木头,其它地方很干净。
把祁一白拉院子里的凳子上刚坐下,就关心的问道:
“白哥儿,怎么了,是不是李秀娥那臭婆娘又欺负你了?你放心,婶子现在就带你去村长那,李秀娥真以为她是个秀才娘,就能无法无天了,她那么狠心对你,早晚遭报应!”
祁一白忙拉住赵婶解释道:
“不是的婶子,我是来找赵叔的,想请他帮忙制作几个零……木头块,赵叔现在有空吗?工钱我过段时间会给的。”
祁一白打算等完成任务系统醒来,向它要点钱,真是一文钱难道英雄汉,不过,系统会给钱的吧?祁一白拒绝深想。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工钱呢,你赵叔在呢,我现在就去叫他。”
得知祁一白的来意后,赵婶直接进屋叫人,一阵悉索后,一个面容憨厚的中年汉子还带着一丝困意走出来,正是赵叔赵三户,他应该是刚被午休中叫起来。
第4章 虚伪的弟弟
赵三户看到祁一白,就实诚的询问要做什么,看到布上的一个个奇怪的零件,也没多问,当下就在右边拿起工具开始制作,这些都不难,一个时辰不到,他就能做完。
而期间,赵婶拉着祁一白,问他李秀娥说要把他嫁给王老三的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绝对不能同意。
祁一白让赵婶安心,他有的是办法不嫁人。
在赵三户做活时,祁一白也问了赵婶,赵婶的十七岁女儿赵翠儿去哪里了。
提到赵翠儿,赵婶就叹口气,说是又拿着荷包去镇上找书院的读书的未婚夫赵成了。
“我真怕那赵成也像你那赵乔儒一样,考到秀才就……”
说到一半,赵婶反应过来,连忙道歉道:
“白哥儿,婶子不是故意提起赵乔儒让你伤心的,婶……”
“没事婶子,别担心,我一点都不伤心,赵乔儒忘恩负义,贪慕虚荣,我要是真的嫁给他,才是受苦。”
会伤心的是原身,对于赵乔儒的为人,祁一白十分不屑,赵乔儒家要供养一个读书人很艰难,这些年原身偷偷接济了赵乔儒多少次,又是送衣服鞋子,又是买赵乔儒需要的书,书在这个时代可是很贵的,很多书都要四五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本。
原身给自己不舍得用,但为了赵乔儒,他都没犹豫,就用阿嬷留下的嫁妆去接济赵乔儒,且浪费了大好青春等着他,结果赵乔儒一考上就要悔婚去娶地主家的女儿,典型的白眼狼。
赵婶见白哥儿真的不怎么伤心,稍稍松口气,复又心中感慨祁一白命太苦,她一个外人,就是想帮,也帮不了多少,只有白哥儿自己强硬起来,可白哥儿的性子……唉。
等赵三户做完所有的零件,祁一白拒绝了赵婶留饭,道谢完松口气离开了。
虽然赵婶真的是对他,应该说对原身好,但一下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一下又看着他叹气,让他心里都要发毛了。
祁一白回去时,太阳才刚落下,他犹豫了一下,打算先去祁有学家里吃完饭再组装测试弓弩。
拍拍补丁满身的衣服,祁一白目光晶亮的往村头最显眼的青砖绿瓦的院子走去。
李秀娥用原身母亲的钱,建了个全村最好看的院子,可羡慕死了一群人。
可对原身,却是将祁有学和祁有财不要的衣裳给原身,从来没做过一件新衣裳给原身,别的吃穿用度上,也是用最差的,只考虑不会饿死原身就行了。
祁一白已经心中感慨好多次李秀娥祈富贵几个的极品了。
沿着小路走过去,在对村里人来说很气派的院门口看到两个长得一样在玩泥的圆滚滚的三四岁小孩子。
他们一看到祁一白,立刻站起来就往院子里冲,边跑便大喊着:
“不好了,讨食鬼来了,讨食鬼来了,关门,快关门。”
祁一白看着那两个挂着鼻涕的小胖子费力的一人一边要关门,满头黑线的走上前,轻易的把半关着的门给轻易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