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
  夜初鸢在前世时，听过不少关于这个词的“传说”。
  讲的是，普通人在夜晚时，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无论走多久，到最后都会回到同一个地方。
  好像有鬼在作乱一样。
  当然，关于鬼打墙，最后也有科学解释，大意是人在夜晚，视线模糊，方位感跟着模糊、出错，你以为你脚下走的是直线，实际上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绕弯。
  正是因此，才导致了，无论走多久，最后都会回到同一个地方，好似鬼打墙般诡异。
  “可是……”
  夜初鸢看了眼身边呼呼大睡的宋晴，有些不解，“如果宋晴遇到的是鬼打墙，她应该会发现，自己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吧？”
  宋晴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但夜初鸢知道，这只是她的伪装。
  实际上，宋晴心细如发，聪明才智，不比自己差。
  如果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宋晴怎么会发现不了异常？
  “我没说只有鬼打墙。”
  湛离淡淡道：“你听过鬼遮眼吗？”
  夜初鸢闻言，小心脏一抖：“你一口一个鬼的，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你像个勾魂使。”
  能若无其事谈论这种东西。
  “大概听过，是说鬼遮了人的眼睛，让人的视觉产生偏差……吧？”夜初鸢说道。
  “嗯。”
  湛离点点头，道：“视觉产生偏差后，宋晴在这一带转圈，视觉的偏差不断闪现，导致她看同一个景物的时候，不同时候，是不同样子。”
  “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她为什么在同一个地方打转，还以为自己走了很远。”
  夜初鸢了然，“我就说嘛，就算秘境再大，那么多弟子到处跑，怎么会过了七天，她一个人都没遇到？如果她一直都停留在原地，那就很正常了。”
  不仅是宋晴。
  别人，也许也处在这个困境里。
  毕竟，杀了人，被鬼魂缠住的，不可能只有宋晴一个。
  十有八九，第一批进入这个秘境的所有弟子，都被鬼打墙与鬼遮眼困住，一直在原地打转。
  “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夜初鸢摸了摸胳膊，又道：“不过现在，鬼魂都被我除掉了，鬼打墙和鬼遮眼，应该都没了吧？”
  “没了。”
  湛离摇摇头，“那群鬼魂，平时是没有力量的，最多玩玩鬼打墙与鬼遮眼的小把戏，将宋晴困住，待到冥界死气出现，他们靠着死气才能显形，对宋晴造成伤害，不过……”
  “不过什么？”
  夜初鸢见湛离的表情难看，想到了一件事，“我之前除掉鬼魂的时候，发现他们越来越强……”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湛离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越来越强吗？”
  “为什么？”夜初鸢一愣，她还真不知道。
  “因为，你‘除掉’的鬼魂，他们虽然消散，可他们灵魂上的力量，却会被剩下的鬼魂吸走！”
  湛离声音微冷，“这也是为什么，宋晴一开始觉得这群鬼魂好对付，可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不好对付，因为这些天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与鬼魂同归于尽，而这些鬼魂的力量，全都被剩下的鬼魂吸走了！”
  “什么？！”夜初鸢一惊，没料到真相是这样，“在冥界，也有这样的情况吗？”
  “没有，一般来说，灵魂溃散，等于魂飞魄散，什么力量，都归于天地，而不会被其它鬼魂吸引，一旦出现了这种异常，那就代表……”
  湛离眯了眯眼，“有人在捣鬼！”
  “哦不。”
  顿了顿，湛离打开界外空间，抓住那团被灰芒包裹的黑水，眼底闪了闪。
  “也有可能，是鬼在捣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