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妃妃飞速扫过这几人，赶紧偏头揪住赫连羽衣袖。
  “干嘛呀？我们回房间吧。”
  “呆会儿。刚刚吃多了，先消消食。”赫连羽神色漠然。
  “嗯？”
  任妃妃被赫连羽继续推到身后死角，一些茫然地看着他。
  “怕的话，就别看。”
  轻轻将她小脑袋一转，赫连羽看向另外几人。
  “哟，这小子眼神可有点狠呐。什么意思呢？”
  “走吧，别在这儿找事了。”其中一人拉着另外两人，按亮了电梯。
  “拉什么拉？老子从小到大没怕过谁！你说他什么意思？这样瞪我，当咱哥仨好欺负呢？
  “就是，咱们仨还怕他不成？哎，他过来了！”
  三人中两个被酒精麻痹了大脑，双目赤红地嚷嚷着，兴奋异常。
  另一个喝得少些的一脸无奈，冲着赫连羽讨好地笑着。
  “别见怪，我朋友喝得有些多。”
  “没关系，我可以帮他们清醒清醒。”
  赫连羽上前一步，一手揪起一个，提着领口将两人人拽了起来。
  这两人身量中等，却也并不瘦弱，可是却被赫连羽毫不吃力地提起来，只剩个脚尖贴着地面。
  哎哟哎哟地叫唤，憋得脸红脖子粗，他们空挥着手，却压根碰不到赫连羽半分。
  双臂伸直，赫连羽用力将两人提拉到一块儿，抬手狠狠一撞。
  两人鼻梁猛地碰到一块，痛得鼻涕泡和着血一起涌出，狼狈至极。
  嫌恶地松手，赫连羽掏出手帕将溅到手臂上的血擦掉。
  “滚吧。”
  两人蹲在地上，捏着鼻子嚎叫着，怎么也止不住淅淅沥沥喷洒的鼻血。
  听到赫连羽冷冷吐出的两个字，顿时气得目呲欲裂，搀扶着站起身。
  “你凭什么打人！我们招你惹你了！”一人捏着鼻子，遥指着赫连羽鼻子，气得浑身都哆嗦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们的酒意消失无踪，这个时候，开始懂得讲道理了。
  “不凭什么，就是不顺眼。”
  赫连羽将擦过血迹的手帕扔到一旁的垃圾桶，看也不看这人。
  “还有王法吗？这世界还有王法吗！！我要报警！报警！”
  顾不得捏住鼻子，这人用沾着血的手浑身上下摸索着，掏出手机就开始拔打。
  “不能报警！”
  站在一旁看傻了眼的任妃妃赶紧上前，扯住赫连羽的衣角。
  这些人刚刚话里行间的意思，显然是把她当成了酒店里的应召女郎。
  如果真报了警，她怎么也洗不脱这趟混水了。
  赫连羽转身看了她一眼，抬手想安抚她一下。
  可扫见手上血痕，又将手收了回来。
  “放心，他不会的。”赫连羽冷冷撇去一眼。
  “怕了吧！我叫警察来捉你，你在酒店叫鸡，还无端伤人！看警察怎么治你！”
  拿着手机的男人缩着身子，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脸上却嚣张无比。
  “如果你的嘴永远这么臭，像这样的待遇，这一生只多不少。”
  赫连羽上前，一拳挥上他脸颊。
  噗！
  一口带着血的痰液飞出，打在墙上开出一朵血花。
  男人踉跄地横跌出几步，几声呛咳，吐出两颗黄牙。
  “牙……我的牙！”男人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地上滴溜溜滚动的两颗。
  赫连羽摇了摇拳头，又向前走了一步。
  “通了，通了！你别过来，我警告你！”男人豁着牙，举着手机晃动着，一边退一边叫着。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神示意同伴帮忙。
  可是另外两人一人本就不愿惹事，另一个早被刚刚的头锤打怕了，缩在一边动都不敢。
  脚下一滑，男人踩到了自己带着血的牙上，扑通一声坐了个屁蹲。
  “挂掉。”赫连羽看了看手机。
  男人咽了口唾沫，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赫连羽微微挑眉，又向前走了一小步。
  “您好，这里是11……”
  电话中的声音刚响起，男人赶紧伸出拇指按下了挂机键，冲着赫连羽谄媚一笑。
  “我挂了……”
  “呵。”赫连羽唇角一挑，定住了脚步。
  男人放松了下来，笑得更热烈了。
  他咧着嘴，缺了牙的牙洞和糊着的满脸血，让他看起来滑稽无比。
  叮——
  电梯声响起。
  门打开，三个黑衣人疾步走出。
  “怎么来这么慢。”
  赫连羽转头，语带不满。
  三人低头，毫不辩驳。
  “帮他们洗洗，送出去。今天的事，我不想听到有人乱嚼舌头。”
  “是。”三个黑衣人点头，转身向着缩在墙角的几人走去。
  “我……我错了，别杀我，别……”
  豁着两颗牙洞的男人吓得浑身发抖，两眼直愣愣盯住赫连羽，双手合十一个劲讨饶。
  这三个黑衣人一看就是练家子，看人的眼神凶神恶煞。
  这几人战战兢兢依在一起，胆都快吓破了。
  “你们的命，一文不值。我可没那个兴趣拿。”
  赫连羽扔下这句话，转身拉过缩在一角的任妃妃，大步离去。
  “监控去清了。”
  “是。”黑衣人齐齐低头。
  缩在一旁的三人，眼中满是惊恐，根本不敢去想自己下一步会面临什么。
  ……
  “不必做得这么过吧？”
  任妃妃低头避过监控，小声说。
  拉着任妃妃走到房间前，赫连羽摸出房卡开门。
  “他们看到你了。”
  “没看清，我躲得很好。”
  “那也不行。这些人住在这里，进进出出可能会撞见，如果有什么话传出去，对你很不好。”
  说着话推开门，一室黑暗袭来，令他瞳孔微缩。
  迅速插上房卡，按下廊灯，刚刚那一瞬间的不适立刻消散退去。
  “所以你干嘛硬要我上来，刚刚我在五楼下，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我一个人睡不安稳。”
  赫连羽习惯性地将所有灯都打开，又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有你在，应该会好很多。”
  赫连羽转身，露出一个笑容。
  任妃妃站在门边看着他的举动，微微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我真的有些累，先去洗漱了，你坐会儿。”
  赫连羽走进浴室，声音从里面闷闷传来，微透着疲惫。
  任妃妃坐到床边，拿起遥控随手按开电视，有些神游天外。
  陌生的环境，会不会引发他对于黑暗的焦虑症？
  让自己过来，是为了这个吗？
  琢磨着，任妃妃的手无意识地按动着遥控器。
  突然，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呻吟声从电视中传出。
  任妃妃吓得手一抖，遥控器掉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