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你是不是喝多了？说起话来乱七八糟的，完全听不懂。”
  “就是，你刚刚不是还说熙四少抢了赫连羽的女人，现在怎么自己相好的又怀上了，这都哪跟哪儿啊？一头我都没听过。”
  “就是，胡编吧你。”
  听到文泽熙把女人弄大肚子这条消息，令得众人皆惊。
  不过想想文泽熙平时作派，大家又摇起头来。
  听到众人嘲讽，文泽凯酒瓶一扔，晃晃悠悠站起来。
  “这是一回事。他把赫连羽的女人藏到外头弄大肚子，现在生米煮成熟饭有了孩子，带回来家里肯定就准了！”
  门边放着的椅子轰然倒地，吓得大家猛然回头。
  赫连羽站在门前，看着文泽凯，一句话不说。
  跟文泽凯一起的几人认出赫连羽，脸色大变，纷纷躲到一边，生怕触了霉头。
  “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文泽凯酒是喝了一点，但还没醉到一定程度。
  看到赫连羽突然出现，也是吓得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不少。
  “我……我说什么了？我没说什么。”他转头四顾，想让大家作个见证。
  可是一回头，才发现这些人都缩到一边，跟自己划清了距离。
  认识他文泽凯的，谁不知道前两年他跟赫连羽闹的那一场。
  具体原因不知道，但文泽凯到底吃了多大亏，瞧见的人心里都清楚。
  掂掂自己的份量，还不如文泽凯呢，哪敢卷进去。
  “文泽熙去了哪里。”赫连羽冷声问。
  “美……美国。”
  “我要具体位置。”
  文泽凯头大如斗。
  中午老爷子让他叮嘱文泽熙参加晚宴，顺手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他去了机场。
  只知道是美国，哪有什么具体位置。
  就算问，恐怕也不见得说。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赫连羽合拢双手，将拳头按出一阵轻响。
  “别！你……你不就是想找那……那个吗？我知道她在哪里！”
  在众人的注视下，文泽凯拿纸笔写下美国威尔斯特医学院地址，颤抖着双手递给赫连羽。
  “就这？”赫连羽口气不善。
  “我是根据电话号码查出的这个地方，再具体就不知道了。”文泽凯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们出去。”
  赫连羽冷冷一句话，立刻让缩在一边的那些人如释重负，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他跟文泽凯两人。
  “你……你想干什么？”文泽凯退开两步，举着双拳护在身前。
  架式是摆出来了，气势却差了很多。
  举起的拳头微微发抖，腿脚也站不大稳，加上酒精在体内循环，头一阵晕过一阵，很明显没什么战斗力。
  赫连羽坐了下来，“你刚才说的那些，再说一遍。”
  见赫连羽没打算跟自己动手，文泽凯松了口气。
  “我没说什么，真没有！就算有，也都是我闹着玩胡说的，我这个人，有时候就图个嘴巴皮快活，没影的事大家听了转头就忘，真的……”
  “我不想再重复了，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屋里灯光本就暗淡，那些人离开时又撩开了门上的遮挡，越发显得里头黑沉沉的。
  走廊上的光线照到赫连羽背上，面孔沉入黑暗，看不出神情。
  文泽凯微微瑟缩一下，犹豫再三，终于开口。
  “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无意听到电话……”
  “检查什么的，要她照顾好身体……这个地址你也看出来了……妇产科很厉害……”
  文泽凯的话断断续续传入耳中，赫连羽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像尊石雕。
  等他停下不说，赫连羽动了动头，“完了？”
  “是，就是一点猜测。我觉得应该没这回事，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们两人有多热乎，其实就是普通朋友，是是，普通朋友。”
  赫连羽站起身。
  “这种猜测，很无稽。如果再有下次，不会再这么好运了。”
  掂起一只酒瓶猛地砸向地面，恰恰在文泽凯脚下爆开一朵花。
  鞋湿了半只，文泽凯动也不敢动。
  “你应该庆幸我不连坐，要不然就凭文泽熙这两年干的事，你只有跪着出去的份。”
  等赫连羽走出房间，文泽凯屏住的呼吸这才通畅起来。
  追出一看，见人果然走了，文泽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冷汗涔涔。
  两人实力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上回挨打也是白挨，要是这次赫连羽在这里动手，他的脸可得丢尽了。
  ……
  回到停车场，赫连羽坐到车上。
  罗文讶异回头，“这么快？”
  往车外瞧瞧，一个女孩都没跟出来。
  老爷子布置的任务，居然连敷衍都不敷衍一下了？
  “回哪儿？公寓？”发现赫连羽脸色不大好，罗文小声问道。
  “嗯。”
  摸出文泽凯写的那张纸条，赫连羽凝着目光仔细地看了几遍，慢慢将攥入手心。
  回到家中，拿出电话简单跟金组交待了几句，赫连羽收拾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罗文接到电话时，赫连羽已经到了机场。
  “要去几天？啊？不一定？这怎么能行呢？喂，喂喂？”
  那边挂掉了，再打过去，直接就是关机提示音。
  想到晚宴名单上面文泽熙的名字，虽然赫连羽并没说此行目的，罗文猜出了大半。
  只要是有关任妃妃的事，赫连羽从来摆在第一位，这次的事，绝对跟她有关系。
  或许是有了上次的失败经历，又或是这两年的平静放那边放松了警惕。
  知耻而后勇的金组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查到了任妃妃寓所的位置。
  下了飞机，赫连羽拿着地址，坐上了计程车。
  赫连羽很疲惫，他这两天一直都没睡好。
  可以的话，他其实应该先找个地方住下，休息一会再出发。
  不过知道到达目的地只需要一个小时后，他选择了尽快过去。
  文泽凯的这个猜测，令他心中不安。
  记忆中慢慢拼凑的那个她，不像会是接受文泽熙，并且在这种情况下为他怀上一个孩子的人。
  就算她不想想自己还是已婚的身份，为了现在的事业，她也不可能去选择进入这样一个人生历程。
  分析是严谨的，但人总会情绪化，有很多变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越是接近，赫连羽的心就越是不平静。
  “就是那里。”司机停下车，抬手指了指路边临街公寓说道。
  站到路边，赫连羽仰头望去。
  地址上写着她住在三楼，卧室靠窗。
  现在过去，她会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