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小羽的孩子？”文老爷子惊得连嘴都合不拢，看着暖暖瞪大了眼。
  “是啊。一直养在外头，这两天才带回来。”
  听到赫连老爷子这句话，周围人群立刻传出一阵嗡嗡声。
  “外头？跟谁生的？”
  “谁知道。婚都没结，肯定是外面随便遇着的女人呗。你不记得了，前几年曹家不也是这样？儿子媳妇几年生不出来，后来从外头二奶家抱回个种，现在养好大了。”
  “怎么外头有孩子这么大事现在才说呢？早知道就不把闺女今天带来了，白费劲。”
  “就是，嫁进来了做后妈，谁乐意呀。”
  这些人声音说得小，不敢叫赫连老爷子听着。
  不过老爷子耳也有些背，哪里听得见这些，他一双眼睛跟着暖暖转，一副有孙万事足的样子。
  文老爷子皱着眉头，眼睛眨也不眨地打量着暖暖。
  这个孩子，看起来跟赫连羽是有些像。
  不过有些地方，也不是全然相似。
  “这孩子的妈妈呢？没接回来？给赫连家立了这么大功，就该给个名份嘛。”文老爷子问。
  赫连老爷子打着哈哈，低头逗弄曾孙，显然没打算就这个话题深聊。
  “到底是哪家的女孩？”文老爷子刨根问底。
  “这重要吗？小羽外头的女人，我哪弄得清楚。”
  赫连老爷子压低声音，掩掩藏藏地说。
  “外头的女人？”文老爷子拉长了声调。
  听文老爷子这口气，赫连老爷子立时不高兴了。
  哪个女人重要吗？重要的是给自己生了个曾孙。
  以赫连羽的性子，不干净的也不会找，如果家世清白，老爷子根本不介意他把人领回来，好过这样叫外头人乱猜。
  文老爷子眨了眨眼，再次看向暖暖。
  暖暖抬起头，拉了拉赫连老爷子的手，“曾爷爷，我想去那边玩一会儿。”
  赫连老爷子转头一瞧，水池边的蛋糕桌旁聚了许多小孩子，正闹着玩呢。
  “去吧，让周管家带你过去。”
  “曾爷爷，我吃饭的时候再来找你。”暖暖礼貌地弯了弯腰，跟着管家离开。
  “养得挺好，有礼貌，也聪明。呵呵，一看就是我赫连家的种。”
  文老爷子两只眼睛追着暖暖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
  赫连家的种，怎么可能？
  越是细瞧就越觉得眼熟悉。
  这个孩子他看过照片，如果不错的话，就是美国那个姓任的女人养着的。
  衣食住行不一直是他文家供的吗？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给弄这儿来了？
  “怎么？看傻了？你都几个曾孙了，还眼红我这个？”
  “谁眼红了。”文老爷子一甩胳膊，一副气不顺的样子。
  “也是，我这个曾孙乖巧得很，瞧着就讨人喜欢，你羡慕也是正常。前几年你不一直羡慕我孙子好吗？这回曾孙也不差，哈哈哈哈。”
  看赫连老爷子一脸得意像，文老爷子不知道该怎么顶回去。
  事情他都调查清楚了，那个女人去国外住的房子也是文泽熙给安排的，孩子进的医院也是，零零碎碎一直在寄东西，照顾着那边。
  要不是一直拖着没跟这边断干净，就看自己孙子这粘乎劲，两个人早就把证拿了。
  这个孩子也是，就在那边生出来的，不是文泽熙还是谁的，他认都认了。
  可这些话没法拿出来说，说了也没理。
  勉强憋住这口气，文老爷子打了个哈哈，去了一边坐着。
  正在琢磨着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怎么被弄到赫连家来了，不远处那群小孩闹着叫着，玩到了这边。
  孩子有大有小，最大的七八岁，最小的差不多就跟暖暖一样，四五岁的样子。
  不知道是谁拿了个皮球，跑来跑去的踢着，激起一阵阵惊叫和笑声。
  暖暖西服扣子解开，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衬衣，跑动中虽然有汗，比起旁边疯得衣衫不整的那些孩子，却看起来干净整齐得多。
  文老爷子仔细瞧着他，看这里也觉得像文家人，看那里也觉得像文家人。
  “你把球传给我，我传给他。”暖暖比划着，冲最大的那个孩子叫着。
  “我的球，我一个人踢。”
  最大的孩子理都不理暖暖，仗着个头高，反而把暖暖推开，带着球往远处跑。
  “你这样不对！”暖暖攥着拳头大喊。
  “怎么不对了？这是我的球。”那孩子站住，踩着球挑衅地说。
  “大家都是好朋友，一起玩才开心。你这样一个人抢球，谁还会愿意跟你玩？”
  大家本来追着大孩子到处跑，球没踢着两下，都有些委屈。
  听到暖暖这么说，同仇敌忾地点着头，“是啊，球拿来不是一起玩的吗？”
  “你先找我们一起踢的，可是又不传给我们。”
  “你喜欢一个人玩，怎么不在家里玩，带到这里来气我们吗？”
  大孩子料不到居然大家都指责自己，脸上现出些尴尬。
  “都是你！我们玩得好好的，谁要你来的！”大孩子把球一抱，走到暖暖身边推了他一把。
  “是你自己玩得好好的，大家都没玩上，你没看见吗？我不玩可以，但你再踢球，一定要传他们才行！”暖暖瞪着他，虽然生气，但却咬着牙强忍。
  “你打人做什么！你好坏呀！”
  “我们不跟你玩了，你自己踢去。”
  看暖暖受了委屈还想着大家，几个小伙伴都围到他身边，怒视着大孩子。
  “我没打人，我就是轻轻推了他一下，我没用劲！你们要踢，我给你们踢就好了。”大孩子有些慌，磕磕巴巴地解释。
  “谁要跟你踢，我们去别的地方玩，不理他。”有孩子拉住暖暖的手，冲着大孩子做了个鬼脸做就往一边走。
  看大家都要离开，大孩子赶紧追上去，“一起玩，别不理我。”
  听到这话，暖暖停了下来。
  “走呀，不理他。”
  “算了，他都愿意一起玩了，大家一起才开心嘛。”暖暖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
  “可他刚刚打你了。”
  “没有，就轻轻推了一下，我不疼。”暖暖摇头。
  “那你把球踢过来，我们一起玩。你不许再一个人抢着不松哦，说好了。”见暖暖都不气了，大家也就没再追究。
  没一会儿，一群孩子又玩到一处，比刚才更乐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