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凶吗？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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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出乎意料的是，纪时清只是淡淡的勾唇笑了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像是长辈看待晚辈一般，摇摇头，语气有些劝诫的意味。
  “小姑娘，我还以为你长大了呢，在国外待着的那么些年，你竟然还没有学会收敛自己的脾气么？”
  “阿姨，那您可能不太了解我，”纪嘉禾微微侧了侧头，忽然又露出一个温软的笑，漆黑无辜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瞧着她，“高中的时候，我一向都是见谁不爽就动手……如今好歹还给您留了两个选择，若不是我尊老，您现在可就没有这么完整的身子骨了。”
  纪时清平时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不然也不至于好几年过去了她就跟没变似的。但现在纪嘉禾左一个“阿姨”，右一个“您”，中间还排了个“尊老”，无疑是故意这般呛她的！
  “你若是真敢动我，不怕我出门就告你们么？”
  纪时清眯眼，皙白的腿随意交叠。裙摆铺开，语气明显有些僵硬。
  “你应该感谢江砚没告你，不然你应该在牢里待到死……”
  纪嘉禾冷笑一声，实在不理解一个有过违法行为的人，是怎么如此正义的拿法律威胁他们的。
  话音未落。
  江砚修长指尖轻搭上衣扣，垂眼，慢条斯理的松了松领口，声线清淡温吞，却坚定。
  “作为一名律师，我不建议纪嘉禾通过如此不理智的手段达成目标，”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是，若是她真的对您动手，从而造成了她被告上法庭的结果，我必将尽全力替她辩护。”
  “小孩儿果然真是小孩儿，太意气用事了。”
  说了这么多，纪时清也没恼，只微微往后靠了靠，嗤笑一声：“小纪总，你今天若是动了我，那可就是打了我南清地产的脸，两家公司还有合作，这样做对你没好处的。”
  女人略微俯身，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上摆放着的文件。
  纪嘉禾随手拾起来，粗略的翻了翻。
  而后，像是看到自己当年没及格的数学卷子似的，拧眉，毫不客气的将策划书与合同一并扔回至桌面，平静的冲她轻微挑了下眉。
  雪白可爱的小尖牙咬了咬唇角。
  “我没听错吧？你们南清地产提供假付款凭证还有假的材料入库证明，导致我们公司最近的利润曲线一直呈下跌趋势。再者说，公司与公司之间的纠纷已经有第三方介入了，这一点不跟你解释。同样，你也别再期望和我们家有任何合作机会……相反，若是你在第一次商谈的时候就露了脸，我发誓你现在不会怀揣着希望来找我。”
  女人起身，过膝裙摆垂下，动作淡然的从桌上将文件整理好，微挑眉梢，语气间听不出什么情绪：“不考虑了？小纪总……这是打算牺牲利益，为江砚出气？”
  出气？
  纪嘉禾眨眼。
  她确实挺想出气的，但这并不是纪时清和她之间的恩恩怨怨，她啥也不知道，理应说不该干涉的。
  可受苦的是江砚哎。
  于是，小姑娘又缓缓笑起来，声线轻软无辜，字句间却都是带着明晃晃的刀片：“阿姨您说笑了，就算抛开个人恩怨，我也不会跟你谈成这笔生意，现在已经到我下班儿的点了，您若有事可以明天白日再来。”
  “……”
  纪时清略微拧眉，深究的目光停在面前小丫头身上。
  纪嘉禾倒是……确实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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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时清离开时正好赶上叶飞端着咖啡即将进来，而后便看见一个女人面无表情的朝自己飞速靠近。
  他往旁边躲了躲。
  却不料拉开门时正好稍微崴了下脚，叶飞躲闪不及，托盘内的咖啡便尽数洒在了对方身上。
  “……”纪时清眉心跳了跳。
  刚想说些什么，办公室内便传来纪嘉禾的声音，嗓音里像是蕴着火：
  “叶飞！”
  于是叶飞一下就慌了：“啊对不起对不起，小纪总在喊我……我给您两包餐巾纸可以吗？”
  “我……”
  “磨蹭什么呢，赶紧进来！”
  完蛋。
  这是叶飞脑海里最后浮现的两个字。
  他居然泼了公司客户一身咖啡？
  以纪嘉禾的性子，他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去准备辞呈了吧。
  而后。
  他一脸英雄就义般的凝重神色，再次真诚的向纪时清传达了自己的歉意。
  雪白柔软的纸巾裹住男生的掌心。
  他轻扶住纪时清的肩，将人往旁边挪了挪。
  “！”
  纪时清忽然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姑娘耍了！
  她下意识回头，想瞪她，但门恰好在她眼前缓缓阖上。透过一层玻璃，她没瞧见纪嘉禾的身形，只有叶飞朝那边走的背影。
  “妈的。”
  她忽然低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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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纪时清愤愤离开的身影，纪嘉禾略一挑眉，毫不客气的在江砚身侧坐下，抓住他的手腕，强迫他与自己来了个击掌。
  江砚：“……”
  “纪总。”
  叶飞一进来就是这大型屠狗现场，他动作一僵，犹犹豫豫的小声喊了一句。
  “你今天晚上有事么？”
  女生面上笑意浅淡，侧眸，问他。
  叶飞瞬间呆滞，下意识往江砚的方向看了一眼：“啊？”
  玩儿这么大吗？
  另一边，江砚也完整的听到了纪嘉禾的声音，原本冷淡的神情略微一怔，漆黑漂亮的瞳一眨不眨的瞧着她，修长指尖轻轻攥住她的衣角。
  色泽嫣红的唇瓣抿成一条浅淡的线。
  明显有些委屈的陷入自闭。
  他伸手，坏心的戳了戳女孩的腰窝。
  “外面的同事还没走吧？现在时间还早，你带他们去聚个餐，费用我报销。”
  “您不骂我吗？”
  难得瞧见纪嘉禾的好脸色，叶飞猛然间抬眸，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语气有些震惊。
  呜呜呜妈妈他真的以为他今天会死在这里呢。
  “骂你干啥，我还有事儿，就不跟你哔哔赖赖了，先走了。”
  察觉到身边人明显有些无奈的小情绪，纪嘉禾无语的抿了抿唇。她很凶吗？
  可她的人物设定是甜美可爱但能打的小天使啊。
  叶飞微微侧了侧身，看着纪嘉禾从自己面前走过去，有些迟疑的问她：“您……你们不一起过去吗？”
  “不了啊，”纪嘉禾顿了顿，“他还有事儿需要跟我解释，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