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色诱
作者:
玲珑阮儿 更新:2021-07-13 20:10 字数:10222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庄小蝶急忙走到隔壁的隔壁房间,她现在已经能分得清,韩天洛的卧室和自己仅仅隔着两个房间,这其中两个房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反正,那么多房间他一个人也住不过来,轻轻叩门,尽量让自己显得礼貌一些。
“进来!”隔着门,闷闷的声音响起,她拧了一下门把手,开了,于是,走了进去,却没有看到人。
黑咕隆咚的一片,没有灯光,也听不到声响,蓦地,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从里面响起,“进来,帮我洗头!”
洗头?她终于听清楚了,那是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他,在洗澡,小声嗫嚅道:“一个大男人,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心中将他祖宗都安慰了一边,这才慢吞吞的走进去,昏暗的橘色灯光笼罩在水池的边缘,一个半身赤裸在外的男人闭着眼睛坐在那,半响,睁开眼睛,静静的望着她。
“洗……洗头?”她有些结巴,一看到这个赤裸男人,除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外,还有就是害怕,他带给人的危机感,无时无地,即使是不带枪,静静的看着她,她也能感觉到心中莫名的微距。
“洗头,搓澡,别告诉我你不会!”韩天洛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压抑的洗澡池里显得更加沉闷,气氛在氤氲的水汽中缩小到几乎无法呼吸。
她吸吸鼻子,不肯上前,目光看向别处,裸男,又是裸男,不是说他不喜欢女人接触自己吗?这是明显的间接调戏。
看她半天不挪动脚,韩天洛有些不耐烦了,眉头微蹙,“不要因为你的一时脾气,害的更多人为你丧命,你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有自己的目的,所以,卑鄙的人,不止我一个!”
他的话说得并不清楚,却让她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很多,莫名的,感到一阵阴冷,只好脱了鞋子,向前挪动了几步,心中揣测着他说的话其中包含什么意思,沫沫,还在他手中,自己,代替倪安安,成为倪振东的棋子,现在,是骑虎难下,只有惟命是从,否则,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就太悲哀了。
抓起旁边架子上的洗发水,涂抹在手心里,然后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后,甩在他的头发上,吐吐舌头,揉搓了起来,他的发丝很坚硬,人都说,从头发看性格,看来,他应该就是属于性格比较固执的那种,思想抛锚的同时,手上的力道有些重了,但他并没有搭理她,弄得她很失望。
“你知道有一种致幻效果极强的毒品吧?”他缓缓的开口,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让她的心跟着抽了几抽。
想不出他问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等她回答,他继续说道:“我旗下的娱乐场所被人投入很多的毒品,这些毒品不仅被使用,并且被流了出去,大批的,数目不清,你觉得,这个将毒品流入市场的人,该不该死?”
这下她听明白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样的人,应该被公安机关查出来,然后处终身监禁!”心中揣测着这个答案回答的有没有问题。
忽然,他伸出一只手,猛地将还在思考问题的她一把拽下了水,冷不防的她毫无反抗之力的跌入水中,坐在他的腿上,落汤鸡一般,衣服湿透了,双手下意识的抱胸,气鼓鼓的瞪着双眼,这是她第二次被拽下水了。
“你干什么!我已经回答你了!”她气得吼吼,随即觉得,这个姿势有多么的暧昧,坐在他的双腿上,衣服黏糊糊的贴在后背上,难受,和尴尬一起,让她的双脸颊绯红。
“我听说,你和丁国玺很熟,他还曾经将第一批研究出来的新型麻醉药物送给你做防身用物,可见,你们的交情不浅呀?!”韩天洛说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夹杂着对她的怀疑,湿漉漉的右手抬起来,抚上了她的脸颊,胳膊上的子弹伤被防水贴贴着,白色的防水贴看起来像一块补丁。
避开他的手,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在他手里,根本就动弹不得,于是,别过脸去,“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也不认识你说的人!”
“是吗?你不认识?”他佯装怀疑的盯着她,环着她腰部的双手向上游走,吓得她浑身像被毛毛虫抓一般的难受,挣扎着站起身,谁知,他忽然松开手上的力道,任由她随意往后仰,两股力量忽然分开,反方向的力量让她重重跌落在水中,只觉得耳朵里被灌进了满满的水。
他脸上勾起邪恶的笑容,伸手进水中,将喝了几大口水的她从下面捞出来。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不敢再挣扎,却看到他静静的靠在水边,抱着双臂,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得。
第二天天一亮,庄小蝶便被早早的从床上叫起来,送早餐的人不是茉莉,而是小雅,她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去。
盯着餐桌上的食物许久,她都没有动,他感觉到了她的诧异,停下手上的动作,对厨房还在忙碌的小雅说:“把她的那一份撤回去吧!她不饿!”
她急忙母鸡护蛋似得保护住自己面前的碗碟,不安的说道:“谁说我不饿!我当然饿!可是,可是你总得告诉我,要我做些什么?是断头还是流血的事情?我才有心情吃下去!”
她的样子有些好笑,想起她昨晚再次狼狈落水的样子,他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嘴角微微上扬,“你也知道怕死吗?”
她挖一大口蛋羹放在嘴里,咀嚼着,白了他一眼,“敢问谁人不怕死!再说了,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危险系数那么高,说不定哪天晚上鞋子脱下就不能再穿上了,我当然要保护好自己的脑袋!”
他禁不住笑出了声,“你是个蟑螂,就算是天塌下来你也会找个洞钻进去,现在跟我说怕死?!可惜已经晚了!”
她咧嘴,不自觉的嗫嚅道:“我说了我是小强不是蟑螂,况且,你也不会轻易叫我去死,利用和被利用者之间总会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不是吗?”
他正色道:“倪安安,我不知道你以前那自我保护的本事是从哪里学的,但是从今天开始,你恐怕要走在风头浪尖上,必要的时候,我会暗中找人保护你,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三分运气,七分智慧!”
“什么?”她竭尽所能的保持着淑女风范,身体不动,手上举起的勺子已经有种飞出去的冲动,“什么叫三分运气,七分智慧?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女下属吗?还是女特工了?”
“沫沫昨晚的手术很成功,现在正躺在无菌舱里,她总是哭着喊妈妈,不过可惜,我没办法给她造个假妈妈出来!”
他转移话题的本事总是很强,能在她想要火山爆发的时候很好的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硬生生的自己塞进口中半个鸡蛋黄,没说出话来。
低头吃饭,沉默不语,两人各自吃着各自的饭,韩天洛的早餐很奇怪,没有甜食,也没有牛奶,只有一碗粥和几块葱油饼,她吃着面前的一大堆东西,不时的传出,勺子和碗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沉默的早餐就这样在二十分钟之内完毕,她吃饱以后,心满意足的说道:“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韩天洛抬头看了小雅一眼,她很自觉的避开,转身离去,剩下桌上的残羹剩饭,和她一脸的严肃,犹如上战场之前的决绝一般。
“丁国玺以研究稀有药品为主,在他的实验室里有许多绝密文件,有很多人想要收买他为自己做研究,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狡兔三窟,他名义上的房子有很多,但是有很多地方都是幌子,所以,要想找出他真正的实验室,不难,就看他相信谁了。
这个人,不好交际,也不容易被金钱所收买,据说他前不久研究出来的新型致幻剂,已经将化学分子式高价卖出去,只要能从他口中得知东西卖给了谁,或者找出那张研究图表,就能解决问题!”
“研究图表?如果得到了研究图表,你会怎样?”庄小蝶疑惑道,这些听起来并不难,为什么偏偏要找她?
“那你就不用管了,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先担心好你自己吧!倪安安,你们以前的关系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能不能搞定,在此一举!”他站起身,不理会她依然满脸的不解。
“那……什么时候去?”庄小蝶放下手中的碗筷,她心里没底,一点思路都没有,见了丁国玺该说什么?做什么?他们以前的交情到什么程度?她根本不了解?也很难猜出来。
他忽然折返身,走到她身边,从口袋中取出一把匕首,交给她,“这是你的东西!自己收好,不要再弄丢了!”
她的嘴张得很大,诧异的表情,嘴里可以塞下一个煮鸡蛋,“什么时候捡回来的?”手中摩挲着那把从失忆开始一直跟随着自己的匕首。
他没有回答,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白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晚上我送你出去,记得,找一件最性感的,露肉最多的衣服,千万不要吝啬你的皮肤!”
她脸一红,这是让她去色诱吗?简直就是不等价交换,她开始后悔了,追出去,叫道:“我可以反悔吗?”
韩天洛人已经走远,这时,小雅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小女孩,脸上却是面带微笑,周围放满了布偶,可爱的沫沫,依然是天真无邪的模样。
她颤抖的手接过照片,心中再起波澜,沫沫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劫后重生一样,并且,心情很好,这一点,毋庸置疑,都是韩天洛的功劳,他,真的没有说谎,简单收拾一下,便“蹬蹬蹬”的跑上楼去了。
夜色渐渐笼罩,她这才发现,自己就像个蝙蝠一般,昼伏夜出,总是在晚上的时候才能到外面去崭露头角,怎么感觉怪怪的,开始挑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韩天洛挑的衣服,全都是比较保守的,偶尔有件抹胸装,也有披肩搭配,最终,她选定一件半长款的粉色连衣裙,下摆刚好到膝盖,镂空的粉色碎花设计,典雅中不失性感。
站在镜子前面,她有些纠结的欣赏着自己的新衣服,柜子里的衣服还没有穿个遍,都很漂亮,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女为悦己者荣,穿给谁看呢?江瑾浩又没在身边,莫名的,想起江瑾浩的名字,心中有丝丝的甜蜜,几天不见,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小雅,便头也没回的说道:“这件衣服怎么样?比较保守一点,太露的我可穿不出去!”话刚说完,镜子的一角映出一个面无表情的脸,吓得她急忙转身,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韩天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你会畏惧太露的衣服吗?”他倚在门边,双手插着裤兜,有些不屑的望着她。
她不满的撇嘴,“你那么想看皮肉,应该到夜场去,再说了,衣柜里的衣服可都是你挑的!”
他不疾不徐的点头,似乎同意她的说法,慢慢的走过来,将她从上看到下,看得她浑身直发毛,嗫嚅道:“别这么看!衣服都被你看出个窟窿来了!”
韩天洛丝毫不理会她的羞怯,继续大胆的观望,片刻,才张口道:“小雅!剪刀拿过来!”
他的声音不大,门外的小雅却已经听到,远远的应了一声,不一会儿,拿着把剪刀走进来,看了看庄小蝶,又看了看韩天洛,犹豫了一下。
韩天洛猛地抢过剪刀,不耐烦的说:“磨蹭什么!”转而面对站在镜子前的庄小蝶,“站好!”
她吓得花容失色,“你要干什么?”在他手中,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杀人工具,她忐忑不安的想着,已经做好了躲闪的准备。
只见,他轻轻的撩起她裙摆的一角,目测一下距离,然后便动手,剪开一道口子,然后便是顺势而下,不规则的修剪方式,让她及膝的裙摆变成了勉强包臀,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她拎着裙摆,下意识的想捂住大腿,羞红了脸,怒斥道:“你疯了!”
韩天洛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样才性感,省得你觉得太保守!”他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却让她觉得后脊发凉,所有不满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色诱吗?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她硬着头皮说道,心中已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个概括。
“不会失败的,你要尽你所能跟他闲扯,然后到他的公寓去,接下来,我会派人进去跟你配合,不过,那张研究图表必须你自己去找,很可能就在最明显的地方!”韩天洛正色道,也只有严肃说事情的时候,他的邪魅之气才会被隐藏,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淡然的表情。
“噢,危险系数挺高的,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她心中极其怀疑眼前这个人,他为什么如此的善变,也许前一分钟他还在静静的看着你,下一分钟,他就开始想要怎么才能更好的折磨你。
他不语,她继续说道:“沫沫的病我很感谢你,也能看出,你这个人,还是有爱心的,至于我,你只要放我几天假就可以了,我要的,是自由!”
他忽然笑了,笑的阴测测的,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自由!”
“你……”她没脾气的点点头,轻咬着下唇,好吧,只此一回,忍辱负重也要换来一次自由的机会,带着沫沫,远离这个地方。
看到她心机颇重的低头不语,他笑着说道:“不要总是一副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我同样是被你利用的对象,咱们彼此彼此,你待在我身边这么久,就算回到你爸爸身边,他会相信你什么都没有透露给我吗?你还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吗?”
“那也和你无关,你不过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她忿忿不平的说。
“你再多说几句,我就把你的胳膊袖子也剪开!”他有些讨厌这样的对白,多说无益,不声不响的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满钻的心形胸针,闪亮的胸针别在她的衣领处,起到了很好的画龙点睛的用途。
她不再说话,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空落落的脖子,上次出席宴会的时候,脖子上也是什么都没戴,总觉得怪怪的。
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忘了告诉你,你的樱花项链我一直替你保管,等你什么时候想起它的作用了,再还给你!”
她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曾经佩戴的樱花吊坠,血色红润的吊坠有什么用处?她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但是听韩天洛的说法,它应该是别有用途,她抓起梳子梳着头发,这是故意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圈制她吗?
等她梳洗完毕,来到楼下,才发现韩天洛穿着一身睡袍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咖啡,她一脸诧异的走过去,“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他悠悠然的抬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有说要跟你一起去吗?事情要靠你自己随机应变,我在旁边的话,效果不够好!”
她蹙眉,凝视着他,不知道他的心是用什么做的,金刚钻吗?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咖啡,大大的喝下一口,鼓着腮帮子,这才觉得苦的可以,这样的重口味,也只有他能受的了,她艰难的咽下去,看着他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她冷笑:“喝你一口咖啡而已,我走了,祝我能安全回来!”
“不送!”他出奇的没有发火,原地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目送她离开。
庄小蝶心中那个火呀,按照他所说的,自己独自一人开车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事先说好的,丁国玺虽然不善交际,但总喜欢在每周五出现在一家酒吧里,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到那家酒吧,但今天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还是需要顶着倪安安的身份,去会见老友。
眼见庄小蝶离开,韩天洛快速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脱去睡袍,一边走上楼,不一会儿,一袭黑衣出现,电话拨给钟离,“从四面包抄红岩酒吧,注意,不要被发现,最重要的,是她的安全!”
酒吧中悠悠的音乐,还有昏暗的灯光,都给人制造一种暧昧浪漫的气息,只有庄小蝶不会有这种感觉,总觉得这样容易让人昏昏欲睡,她静静的坐在位置上,打量着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终于,目标出现,丁国玺径直从后门走进来,坐在一个靠窗的地方,看来,是这里的常客,连预订都免了。
她见过丁国玺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三四十岁,胡子拉碴,而眼前的这个人,没有胡子,面部修饰的一尘不染,看起来干净历练,而他并不抽烟,只是要了一杯酒,慢慢的抿着,相貌普通,属于丢进人群中便不易被发现的人,唯一的特征是,他的右脸颊上有一颗很小的黑痣。
庄小蝶慢慢的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过去,站在丁国玺的面前,他佯装惊讶的望着她:“安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轻笑,笑的十分妩媚,“呵呵,我都站在这里看你半天了,居然没认出我来!”就像韩天洛说的,当你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就转移话题,这一招她总算是学会了,虽然不算很完美。
丁国玺一愣,“我没看到你呀,坐!快坐!”他站起来为庄小蝶拉开座位,很绅士的让她坐下,此时,她觉得自己更像是间谍,最关键的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事先对丁国玺的资料有所了解,但不知道,他曾经和倪安安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她刚一坐下,便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目光像个毛毛虫一样在她全身游走,那种和韩天洛完全不同的注视,让她坐立不安,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安安,你父亲是不是把你许配给韩天洛了?那个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你竟然还与自由出来?”丁国玺收回自己的目光,眼神中闪烁不定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庄小蝶看着他的酒杯说道:“我这不是还挺自由嘛!他怎么能管得住我倪安安,话说我爸爸也是迫不得已将我嫁给他,那个人,不愿触及黄赌毒,这样的人,怎么能更好的打开市场,目光短浅。”
她说着,下意识的盯着自己的胸针,如果没估计错,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个微型窃听器,不知道韩天洛听到自己的话会有什么反应,是会暴跳如雷呢?还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揪回去?心中得意的窃笑着。
“还是倪小姐你比较高瞻远瞩,怎么?今晚一个人吗?”丁国玺再次将目光落在她的裙摆处,望着她修长的双腿。
“是呀,你也是吗?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她敢打赌,丁国玺的这个习惯应该是很多人都知道。
“呵呵,老习惯了,一个人,没有确切的目标,偶尔也只是放飞一下心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还好没有触及任何回忆,她也十分谨慎小心,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紧张,该死的,韩天洛说好有人会接应她的,怎么到现在也没见有人出现?再说下去,难保不会露馅。
就在庄小蝶觉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忽然,小雅从外面走了进来,今天的她并没有穿女佣装,而是一身性感职业装,职业女性的魅力在她的一身淡蓝色装束中显露无疑,胸口的低领开口也为她赚足了眼球,连丁国玺都在频频观望,不等庄小蝶狐疑,小雅径直的朝着她走来,大方得体的笑容一点也不像是昔日里唯唯诺诺的她。
“安安姐,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呀!”小雅没有理会丁国玺的表情,直接冲着庄小蝶甜甜的笑着,并且手拉着手,似乎他们很熟络。
庄小蝶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随机应变的展现在自己最擅长的笑容,“噢?是小雅呀,碰到老朋友,在闲聊呢!你呢?”她急忙让个位置给小雅,后者顺势就坐了下来。
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搭讪,丁国玺的表情由好奇转为愠怒,然后开始不耐烦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目光不时的看着窗外。
“安安姐,你陪我出去看夜景吧?”小雅忽然冒出一句话,庄小蝶急忙做出反应,连声点头,她终于明白小雅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了。
丁国玺终于忍不住了,他微微一笑,对小雅很有礼貌的说道:“这位小姐,我找安安还有一点事情,不如你们改天再聊?”
尽管他说的已经很有风度了,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心中的怒火,小雅故作惊讶和失望的表情让庄小蝶在心中不禁佩服,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家里的那个小雅吗?
“是呀,小雅,我见到老朋友还没聊几句呢,不如你先忙,回头咱们再联系好吗?”庄小蝶急忙做出为难的表情,偷偷瞥了一眼丁国玺,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小雅走了以后,丁国玺再也按耐不住,他拉住庄小蝶放在桌子上的手,轻声说道:“去我家吧?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庄小蝶有多么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想了想,又忍住了,她矜持的说:“呃……”
丁国玺见状,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拉进怀里,补充道:“放心,我会早点把你送回去的!咱们以前不都是这么玩的!你什么时候有过时间观念!”
他这么说,轮到她不好意思了,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点点头,下意识的朝四周张望,并没有熟悉的面孔,小雅也走了,心中开始有点紧张,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再次觉得有点后悔,可惜,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坐着在丁国玺的车上,她有些不安的朝外面张望,影影绰绰的树影不断的往后循序渐进,路边的灯光明明灭灭,打在她的后背上,驾驶位上的丁国玺有些开心的小声哼着歌,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竟是有些诡异。
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车辆行驶在无边无际的山路上,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忐忑,这里远离市区很远,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丁国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将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安慰道:“怎么?很久不来?有点害怕了?”
她下意识的将他的手拨开,低下头,声音小的像蚊子哼,“恩,没什么!只是有点冷。”
“马上就到了,你该知道的,风景优美的地方只有远离世俗的喧嚣,你在担心什么?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反常?”丁国玺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她。
庄小蝶的心中咯噔一下,很快便反应道:“不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时有些应接不暇,你知道的,我父亲那个人,一向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忽然要嫁女儿,而且是嫁给一个他最不喜欢的人,总是发脾气,所以,我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很糟糕!”
她灵机一动,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她知道,就算她不说,倪振东和韩天洛那点事,全世界人都知道,况且,以倪安安和丁国玺的旧情,他应该也了解倪安安的脾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典型的大小姐脾性。
终于,在不知开了多远的山路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丁国玺十分殷勤的帮她打开车门,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她抬起头,才发现,丁国玺的家就是一个硕大的庄园,这里集合了现代化和复古欧美风,那些极具复古风格的建筑物,在黑暗的映衬下,更像个诡异的古堡,一走下车,她便感到莫名的冰冷感。
冷飕飕的温度似乎就在被黑暗笼罩的阴影中,丁国玺随意的把车停在院子里,然后便拿着钥匙就要过来搂着她,她吓得一躲,娇嗔道:“别这样!外面的风很大!”她说的是事实,这所庄园应该就在半山腰上,晚上的风,刮得极其凛冽,呼呼的吹着,将她的长发吹得凌乱。
丁国玺也并不着急,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微笑,低声说:“反正,你等下还是我的!”
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一阵颤抖,这个人的微笑为什么这么怪异?怪不得都说爱做研究的人性格多怪癖,看来,他也不例外,这样的诡笑。
丁国玺的家打开以后,更让她惊奇,除了外表上的复古建筑,里面也全都是欧式的家具,所有的东西都附上一层神秘色彩,他本人,更是神秘兮兮的脱下外套,朝里面的房间走去,她假装随意的问道:“你的实验室不会也在这座房子里吧?”
她的问话让他感到十分满意,他有些兴奋的说:“是呀,你是唯一曾经到过我实验室里来的人?怎么?想要参观一下吗?”
她想要说是,却又觉得这样是不是太唐突,还是等下随机应变,心中揣测着,也不知道韩天洛有没有派人来跟着她,这次的火真是玩得太大了,于是,选了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沙发坐下来,微笑的看着他,“不了,你是想让我看什么东西呢?”
丁国玺慢吞吞的说:“不着急,我先去洗个澡,你要喝点什么吗?两个人的世界,最好喝一点威士忌,怎么样?”
她点点头,温顺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喜欢,很快,他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一副侍者的模样,两个透明的高脚杯和一瓶没有打开的威士忌,“你自己倒好,我等下就出来!”
因为害怕他再做出过分的举动,她急忙往后退一退,坐的远远的,看到他转身离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个人,还真是不阴不阳,加上这个诡异的地方,总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低下头,不知道自己领口的胸针是不是监听器,对着亮晶晶的胸针道:“喂,到底有没有人接应我?如果我出了任何事,他也绝对活不了!”她已经目测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如果等下他敢做出任何非分的动作,她立刻就拔出匕首,狠狠得给他肚子上来一下,这个血腥的想法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继而有些忐忑不安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悄悄的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包东西,里面装着的是无色无味的强力迷幻剂,只要撒进威士忌里面,不用晃就能即刻融入液体中,颤抖的手做完这一切,她佯装镇定的将其中一杯威士忌放在自己面前,为了区分开,自己的那一杯倒得多一些。
很快,丁国玺走了出来,他并没有去看威士忌,而是拉起她的手,笑着说:“来!给你看看我最新的杰作!你一定会喜欢!”
她不敢拒绝,然后又假装可惜的说:“可是咱们不喝一杯吗?”
丁国玺一副恍悟的神情,说道:“噢,是呀!看我的记性!”端起那杯加了作料的威士忌,猛地喝了一口,然后又指指庄小蝶手中的杯子,“干了?”
她咧咧嘴,只好也象征性的抿一口,他并不因此善罢甘休,“安安?你什么时候跟我的距离这么疏远了?一口闷!”
她只得惟命是从,一仰脖子,将酒杯喝了个底朝天,也许是喝的太猛,一种晕乎乎的感觉马上让她的脑袋感觉涨涨的,好像就要爆炸的气球。
他站在楼梯口等着,看到她走路轻飘飘的感觉,急忙上前扶她一把,看似关切的说:“怎么这么快就晕了?你的酒量可是下降了!”
她也觉得奇怪,依照最近的实践,她的酒量应该不差,但是为什么现在头晕晕涨涨的感觉一点也不像醉酒,更像是中招了,越是这么想,她就越发的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支配,任由丁国玺搀扶着她往上走。
身体逐渐的麻木,只有头脑还是清醒的,他半搂半抱的拉着她朝上面走,打开好几道需要密码的大门,这才来到了她的实验室,将她放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他这才笑着说道:“上次你就是在这里引诱我的!怎么?现在轮到我了?”
她昏昏沉沉的抬起脑袋,看到实验室里无数排的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东西,还有一台电脑,而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客厅的全貌,360度无死角监控,也就是说,她刚才的所有动作都被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重播回放,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丁国玺并不在意,走到她身边,阴测测的望着她,“倪安安?好久不见,你的本事倒是见长?”
她不语,昏沉沉的脑袋让四肢都不受自己支配,麻痹的神经让她感到恐慌,表面上却不做任何屈服,当她想要发出声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带似乎也被麻痹了,不能动弹。
“想知道我怎么没有昏倒吗?”丁国玺自顾自的说着,“我的精神和心理从来都是处于一种癫狂状态,想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还太嫩了点!”
她依然不语,现在,多说无益,忽然,他走上来掰着她的下巴,狠狠的,感觉骨头都快要裂掉一般,他的双眼透着无尽的杀气,“说!你究竟是谁?”
她挣扎着,想要挪开自己的脸,却是无能为力,原来,除了韩天洛以外,还有很多男人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不说吗?那你可知道,派你来的人根本就是叫你死!”他“咯咯”的笑起来,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张扬。
“我最讨厌穿着暴露的女人,通常这个时候,我会把她们扒光,扔进一个大罐子里,慢慢的折磨!”他笑的更欢,而她却感到浑身的毛孔都紧张的收缩在一起,惊恐的像个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