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作者:
小月月 更新:2021-08-26 00:55 字数:2093
“我们一起去找,别激动,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楚慕白温柔的安慰:“一定会没事。”
“嗯,没事,没事……”沈芸夏不停的擦眼泪,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她已经没有爸爸了,不能再没有妈妈。
到达在手术室,沈芸夏竟看到楚慕白的父亲和继母侯在那里,心底咯噔一跳,满腹疑问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芸夏,医生说你妈妈没有生命危险,正在进行桡骨骨折手术,头部的血块儿不大,不用手术,可以慢慢痊愈。”楚正风虽然愧对沈芸夏,但这个时候,不得不站出来主动承担责任,并安慰她。
一听没有生命危险,沈芸夏心中的恐惧终于不再铺天盖地,她哭着问:“我妈妈为什么会受伤?”
楚正风嗫嗫嚅嚅,说不出口,倒是程晓蓉帮他说了,并撇清了关系:“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我妈一向小心谨慎,不可能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摔得这么重,是不是太拥挤,有人推了她?”泪水模糊了沈芸夏的视线,她看不到楚正风的欲言又止,倒是楚慕白在一旁看得仔细,隐隐约约猜到沈芸夏母亲受伤和自己父亲脱不了干系。
楚慕白冷睨自己的父亲一眼,揽着沈芸夏的肩,拉她到长椅上坐下,安慰道:“年纪大了容易骨质疏松,稍有磕磕碰碰就会骨折,没生命危险就好,放宽心。”
“我妈一直在补钙和牛奶,骨质疏松没以前严重了。”沈芸夏盯着手术室的门,心情跌宕起伏,迫切的希望手术赶快顺利结束。
楚慕白感觉到沈芸夏单薄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本是不冷不热的天气,她的额上已经后背满是汗水,楚慕白掏出纸巾,温柔的替沈芸夏擦汗。
旁人艳羡的温柔沈芸夏却视而不见,她的心里只有母亲的安危。
这些年她忙于工作,陪母亲的时间少之又少,母亲无怨无悔的帮她把小诚带大,让她在事业上打拼的时候少了许多后顾之忧,母亲就像一棵大树,撑起了她的工作和生活,她离不开母亲。
沈芸夏靠着楚慕白的肩,泪眼朦胧的说:“我妈真的为我付出了很多,可是我却没为她做过什么……我给她钱,她总是存起来,说以后给小诺小诚上大学,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却总是给小诺小诚买这买那,只要他们喜欢,不管多贵她都舍得……”
越说越悲伤,沈芸夏泣不成声,只能用眼泪诉说她对母亲的感激以及愧疚。
终于盼到手术的门打开,医生告诉沈芸夏,手术顺利。
随后护士将杨珊琼推出手术室,沈芸夏看到母亲仍在昏迷中,着急的问医生:“我妈妈什么时候会醒。”
“手术只是半麻,病人头部的血块导致她昏迷,回病房之后你们就把她叫醒,别让她睡觉。”医生说完便转身回了手术室。
“妈,妈,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沈芸夏走在移动病床旁,等不到回病房,就喊了起来。
杨珊琼丝毫没反应,似乎在睡梦中不愿意醒来。
“妈,你醒醒,不要吓我,我很害怕……”沈芸夏抓住杨珊琼没有包纱布的那支手,冰冷得让她心惊,看着母亲青白的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
到病房之后楚慕白和护工一起把杨珊琼抬倒病床上,沈芸夏为母亲盖上被子,就在床边坐了下来,一边为母亲整理头发,一边温柔的喊:“妈,快起来,我们回家吧,不要不理我,妈……”
程晓蓉随后把楚正风推进病房,他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杨珊琼自责不已。
“你们怎么还没走?”听到脚步声,以及车轮碾过地面的嚓嚓声,楚慕白冷冷的回头,看自己的父亲比看陌生人更加的冷漠。
楚慕白的一句话堵得楚正风没了语言,他叹了口气,打了个手势,示意程晓蓉推他离开。
若是平时,沈芸夏一定会劝说楚慕白不要这么对待他的父亲,可是现在,她的心思都在自己母亲身上,已经无暇管其他。
“慕白,我妈妈为什么还不醒,你去问问医生。”沈芸夏焦急的看着昏睡不醒的杨珊琼,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着急,我去问问,让医生过来看一下。”楚慕白拍拍沈芸夏的肩,然后快步走出了病房,他在走廊的转弯处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一定不能让芸夏和慕白知道……”
楚慕白只听到这一句话,程晓蓉已经推着楚正风走远。
从墙角走出去,楚慕白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隐隐约约,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走进医生的办公室,将杨珊琼的情况说了,医生去病房检查了之后叮咛他们继续喊,一定要把病人唤醒,不然后果严重。
在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沈芸夏的眼泪快流干的时候,她欣喜的看到母亲的眼珠转了转,手指在轻轻颤抖。
“妈,你听到我的声音就动动手指。”
杨珊琼的食指点了点,沈芸夏喜出望外,继续喊:“妈,你再眨眨眼睛。”
看到母亲的眼皮翻了翻,沈芸夏终于从恐惧中挣脱。
必须寸步不离的守着杨珊琼,楚慕白便打电话叫了外卖,吃午餐的时候楚慕白让沈芸夏去休息,他来喊。
“阿姨,感谢你这些年多小诺小诚的照顾,你听到我的声音就动一下头。”楚慕白话音未落,杨珊琼的头偏了一下。
面对眼前的三菜一汤,沈芸夏完全没有胃口,但不能不吃,强迫自己将一碗饭扒拉下肚子,又回到病床边去换楚慕白。
“妈,以后不要让自己那么累了,你已经为我和小诺小诚付出了很多,我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些。”
人生短短几十年,杨珊琼已经五十四岁,人生过去了大半,和许许多多做母亲的人一样,日日夜夜为儿女操劳,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她的心里只有孩子,没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