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丧尽天良
  被乔铭赫这么一吼，欧蓝的身形颤了一下。
  她抬头来，看着乔铭赫，紧紧地咬了下唇，开口说道：“他们全都是被小艾害死的！”
  “你胡说八道！”听欧蓝这么一说，乔铭赫的脸色蓦地一沉，那双黑眸中瞬间就凝起了可怕的漩涡，慑人无比。
  欧蓝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她继续说道：
  “你们既然这么迫切地跑来逼问我这些，可能你们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只是找我确认而已。”
  冷牧没有说话，但是周身的冷气已经骤然浓郁。
  “小艾当时不过才那么小，绝对不可能？”乔铭赫眸光凶狠，似乎是想下一刻就上前亲手掐死欧蓝。
  “她心理变态，很小开始就有残杀的本性。”说着，欧蓝抬头看向冷牧。
  “当初她跟你做朋友，只是为了接近你，好去孤儿院里面接触那些孩子们，以待将来有一天可以有机会虐待他们！”欧蓝说道。
  “简直胡说八道！”冷牧怎么可能相信，当初小艾的性子虽然淡凉如水，孤僻没朋友，但是她却是个极善良的女孩。
  他和小艾做朋友的那段时间，两个都是很孤独无助的人，都把彼此当成了亲人。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小艾是那么残忍的人，会对小朋友们下手。
  “你到这个时候，还想编谎言吗？”冷牧说着，站了起来，把佣人送来的咖啡，直接就泼在了她的脸上。
  欧蓝被烫得一声尖叫，忙伸手捂脸。
  乔夫人也听不下去了，她觉得这欧蓝真的是恶毒无比，丧尽天良，这个时候了，还要诬陷小艾。
  “欧蓝，我真好奇，你到底是有多恨小艾，为什么从她那么小开始就给她设计了那么多杀人的证据和经历，看来你的儿子要是知道了，定不会如你所愿，站在你这边，替你报仇或是达成你未完成的心愿。”乔夫人话里直戳要害，只要有白辰逸在，欧蓝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她，把她的秘密说出来。
  但是欧蓝知道自己将要死，她绝对不甘心死后没有人报仇，必竟欧蓝此生都是为仇恨而活。
  欧蓝闻言，脸色猛地一变。
  的确，自己所做的一切，特别是对小艾所做的那些，不能让白辰逸知道。
  见欧蓝有些忌讳了，乔夫人又说道：“你只要实话实说，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告诉白辰逸。”
  欧蓝有些犹豫了。
  乔铭赫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他不确定她现在这么说是不是真的在帮自己。
  冷牧已经从乔夫人那里得到了启发，他开口道：“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给你的儿子打电话，最好来个直播，让他看清楚你当年到底对小艾做了些什么。”
  说着，冷牧就要拿出手机拔电话。
  “不要！”欧蓝戴着手铐的手连忙伸出来，想要阻止冷牧。
  “我说，我全都说！”欧蓝这时再无任何理由瞎编下去了。
  一旦白辰逸知道了这些事实，依他和小艾的感情，绝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更加不会为自己报仇。
  而欧蓝这个当母亲的，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知道这些真相后痛苦。
  “你们真的能保证，绝对不会告诉辰逸？”欧蓝问。
  “废话！”冷牧没好气地回道。
  欧蓝却是抬头看向乔铭赫。这个男人还没有回应。
  “只要你没有半点隐瞒，我自然不会让白辰逸知道。”乔铭赫并不是因为和欧蓝交换条件，而是因为小艾很重视白辰逸这个弟弟。
  他自然不会让小艾看到白辰逸痛苦的那一天。
  “好！”
  欧蓝这下开始说了：“那些孤儿，的确是死了。”
  “当初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两三个孤儿去附近的林子，那个林子里，我提前让人放了很多的大型恶犬进去。”
  闻言，乔夫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她真的不得不承认，欧蓝才是这个世上真正最残忍的人。
  那么多的小朋友，她居然可以……
  “小艾是不是也在其中？”乔铭赫紧张的问道。
  “是的。小艾也在里面。但我当时只是想培养她的胆量，可是她却在亲眼见到被恶狗撕咬孤儿时，吓得晕了过去。”
  “铁笼又是干什么的？”冷牧回想起小艾曾在信里面说起，她有段时间天天被关在铁笼里面，看着那里面的恶狗……
  “后来因为怕在林子里面的声响太大，万一被路过的人发现就不太好，就特意在室内建了一个大铁笼，把她和小朋友一起关在了里面，让她亲眼看着同伴死在她的面前。”欧蓝说道。
  她没有说，她还让收养的一个孤儿，在小艾极度恐惧的晚上，故意穿着一身血衣，一脸是血的去小艾的房里面吓她，向她索命，说所有小朋友们的死，全是小艾害的，全是败她所赐。
  她也没有说，那些孤儿中，有的并没有死，重伤后，被她治好。
  她给那些幸存活下来的孤儿们灌输了仇恨，说这一切全是因为小艾的亲生父母为了培养小艾的胆量，故意拿他们这些孤儿当牺牲品。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小艾？”冷牧听完，已经赤红了眼，愤然的暴起，上前一步狠狠地掐上欧蓝的脖子。
  “我恨她，我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我恨不得把她抽筋剔骨。天天那样子折磨她，看着她痛不欲生，看着她因为身边同伴们一个个死去而疯掉的样子，我觉得特别的过瘾。”欧蓝似乎已经回到了当时看着小艾倍受折磨时的痛快感。
  冷牧被乔铭赫拉开，他也有要杀掉欧蓝的心，但还有问题没有问完。
  “真是个魔鬼一样的女人！”冷牧极愤然的骂完，瘫坐在沙发上。
  “小艾的求生意志很强，经历了那么多残忍的事，居然还能好好的活着。我很讨厌她那么坚韧，便告诉她，消失的你，其实早就被我割了肉，扔进了养的老鼠群里面，让那些老鼠吃了你的肉，把你吃得骨头不剩。”欧蓝此时已经疯魔般，把当年所有的事全都透露了出来。
  “你……”冷牧气得胸口一闷，因为他想起了小艾在信中所说，她听说他被人害死了。
  “当时那死丫头听说你死了，才顿时失去了求生的念头，决定下地狱去找你。可能那个时候，对于她来说，你才是她的亲人，她唯一的朋友。她觉得你没在了，便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了。”欧蓝说到这里，竟然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却又哭了。
  “其实我并不想这么折磨她的，她本就是一个乖巧，又听话的孩子。只是，谁叫她是我仇人的女儿，我每次折磨完她，我也很痛苦！看着她自杀，我又后悔了，不想看到她就这么死掉。”欧蓝拍着自己的胸口，当时那种矛盾却又痛快的心情，都重现了。
  “你对小艾做了这么多，她后来为什么完全不记得了？而且她还对你那么好？”乔夫人在一旁问道。
  “因为我找了催眠师，给她催眠了。这样，我可以尽情地玩弄她的小生命，折磨她的身心，看着她痛苦，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如坠地狱般的痛苦，我会觉得有报仇的痛快感。事后，我又会找催眠师为她催眠，让她忘了这一切。”欧蓝说道。
  “你还真是仗着有催眠的功能，就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她那淡凉如水的性子，想必也是你这么多次对她的折磨所造成的，并不是真正的听话如此。”冷牧冷冷地瞪着欧蓝，此时真的是恨得手都禁不住要暴起去掐死她，但他一直强忍着。
  欧蓝笑了：“你们以为我就好受吗？我每天都要挣扎在报复和折磨小艾，与看着小小可怜的她而愧疚的痛苦里。”
  “你就不怕小艾哪天记起了所有的一切吗？”乔夫人很是震惊欧蓝所做的这一切。
  “她想起了又如何，我并没有在折磨她的过程里面露过面。而且她天性本就善良，只会觉得那一切不过是噩梦。现实中，我对她极好，到处替她找师父，让她可以如愿以偿的学医。”欧蓝似乎是在一边想，一边说道。
  她的眼中，含着泪，她此时也是极痛苦的。
  随着小艾渐渐的长大，她对小艾的仇恨也没有那么浓了，想要折磨小艾的欲望也没有那么深了。
  那个丫头还拼命地研发药物，让她可以去卖了赚钱。
  有了小艾赚的那些钱，欧蓝才得以把生意做大，势力也暗暗地扩大，不用再吃老本。
  “你还对小艾做了什么？”乔铭赫这时，沉声问道。
  他的脸色很是阴沉，也是强压着要亲手杀掉这个贱人的冲动。
  欧蓝眼含着泪，呆呆地想着什么。
  “我对她做了很多很多，好多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就连孤儿院的事，你们不提，我都已经忘了。”欧蓝说道。
  “不过小艾她真的是命大，她从小就被我各种无情折磨，她依然那么善良，依然活得那么单纯。其实我在想，我当初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催眠，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不然她想起了这一切，重新记起这所有的折磨和痛苦，她一定会疯掉的！”
  闻言，乔铭赫也猛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小艾经历了那么多，如今还能好好的，那是因为她每次经历了折磨后，都被忘了。
  一旦哪天想起来，定会大受打击的。
  好在这次小艾只是想起了当时好像给冷牧写了信，并没有完全想起小时候孤儿院的事。
  或许她还不确认信上所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看来回去后，得想办法，让小艾以为信上写的全是假的，那些孩子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冷牧看向乔铭赫，说道：“我要把欧蓝带走，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折磨她的事，我来做就好！”乔铭赫也痛恨眼前的欧蓝，但是她对小艾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怎么能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死去。
  “她留你身边并不保险，万一被小艾发现怎么办？你放心，我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冷牧说这话时，眼神狠厉得如同恶魔一般。
  乔铭赫想了想，说道：“我先废了她，你再带走她！”
  说着，直接让人过来，对着欧蓝的四肢都开了枪，连开四枪。
  欧蓝痛得在嗷嗷尖叫，直接晕死了过去。
  刚开完枪，乔铭赫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莫凡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