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踱步到卢瑟身后，全心全意看文件的卢瑟没有注意到它的靠近，它也没发出声音，一直在盯着卢瑟的脑袋壳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斯塔克试探着问：喜欢？
  乌鸦会收集明亮的东西，也许鲸头鹳的爱好也差不多？
  鹳鹳大概是没听懂这个问题，毕竟喜欢是很人性化的词语，并不是所有鸟类都具有这种情绪的。
  它的注意力还放在卢瑟的头上。
  这个人类的脑袋好像一颗奇怪的蛋。
  圆润有光泽。
  讲真打理的还挺不错的。
  揣着某种强烈的好奇，鹳鹳将自己的脑袋放了上去。
  卢瑟正在全心全意的浏览文件呢，就觉得自己的脑门子上一沉，多了个鹳脑袋，他一楞，想要甩开对方，又很快绷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卢瑟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不可以乱动！这是恩赐！
  他也忘了这是无意间在何处看到的，只知道现在这句话被不断重复播放，在他脑袋里形成了洗脑式滚动字幕。
  来来回回。
  又感觉到了鲸头鹳还蹭了蹭，将下颚处的凹陷完全契合在了他的脑袋顶上。
  这下卢瑟彻底无法动弹。
  斯塔克先生？他弱弱的呼唤了房间里的另一名人类，麻烦你帮我把它搬开。
  正在背身狂笑的斯塔克没顾上理他。
  卢瑟也不生气，又提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斯塔克笑得气都不顺了，只能扶着桌沿疯狂咳嗽：噗咳咳咳、咳好的，来了来了。还要让卢瑟签文件呢，斯塔克当然要帮忙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恶人，正在欺负一无所知的卢瑟小同学。
  但是！
  天呐这太欺负人了，也太爽了吧！
  原来当反派是这么的爽！
  崽啊过来。斯塔克招招手，呼唤他家的鹳鹳：爸爸给你加餐。
  鲸头鹳能听懂崽，也能听懂加餐，立刻抬起脑袋，向斯塔克走了过去。
  当然了，斯塔克是不可能忽悠自己家的崽崽的，像呆呆这样聪明的动物，跟小孩一样，一旦受到了欺骗就会记住，虽然不一定会记仇，却也会留下裂痕，双方的信赖关系很难修复如初。
  恶补十几本饲育手册的斯塔克是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房间的地板打开，一条蜿蜒小河出现在屋子的中央，从一侧的墙角出现，S型蜿蜒，又从对角处消失于墙体后面。
  水流泊泊，其中游动着十几条品相极高的恐龙鱼。
  你为它建了这个？
  卢瑟惊呆了，似乎敢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性格激烈难以相处的托尼斯塔克居然会为了只鲸头鹳改造房屋？
  这太见鬼了！
  我的崽，有问题吗？斯塔克也在吃点心，他在啃甜甜圈。
  也许没问题？
  卢瑟想不明白，他选择先看完手中的文件，还认真提出了反对意见，将无法认同的条例勾出来。
  ？？？这下换成斯塔克惊呆了。
  他惊讶于此时的卢瑟看上去居然还有脑子，还是说看文件对卢瑟来说已经是深入本能的技能，不需要动多少脑子？
  这样想着，不怎么上班，可以说压根不管公司的斯塔克突然有些同情对方。
  他在内线里跟布鲁斯商量着，修改了两三条太不利于政府的条例，并加入了会支持卢瑟这次竞选总统的项目。
  卢瑟看了他一眼，问：你在跟谁讲话？
  蝙蝠侠。斯塔克直接回答。
  卢瑟也不算意外：他也会支持我吗？
  你要？斯塔克倒是觉得卢瑟真的Big胆。
  大部分和蝙蝠侠扯上关系的非哥谭反派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毕竟蝙蝠侠的粉丝团出了名的嫉妒，不允许大蝙蝠跟别的城市的家伙们玩。
  我要他公开支持我。
  斯塔克打开外放，蝙蝠侠直接反对：不行。
  卢瑟：委屈，我可以帮他对付超人的。
  蝙蝠侠：！？
  对付超人？斯塔克重复了蝙蝠侠的问题。
  我知道你们现在是一个联盟，但是你肯定不相信他，你就是这样的，我们都是，卢瑟开始了演讲，振振有词废话了一大堆，又说到了自己的条件，我有一种物质，很特别，它来自外星，我们可以一起完成这个实验。
  卢瑟说的略有些含糊，可两人还是听懂了。
  卢瑟有一种物质，来自外星，很可能这种东西可以克制超人。
  蝙蝠侠：
  这本来该是卢瑟搞大事情的筹码，结果在这里露了馅。
  蝙蝠侠也不同情他，在鹳鹳奋力叨鱼的背景音中，蝙蝠直接说道：让我看看。
  可以。卢瑟同意。
  斯塔克却突然打了个寒战。
  刚才，他好像隐约听到了，蝙蝠侠的，笑声？
  第24章 密友的计划 02
  亚历山大约瑟夫卢瑟。
  莱克斯卢瑟签下了自己的法律全名。
  斯塔克最后看了一遍协议，当看到最新增加的条目上那清晰的邀请蝙蝠侠加入公开支持卢瑟，斯塔克露出微笑。
  看来还是被降智了嘛。
  满意。
  好了，你说的那个秘密武器，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斯塔克勾住了鹳鹳的脖子。
  鲸头鹳因此而感到了迷茫。
  它的注意力还在水里，活水会让鱼的换气需求下降，它们很少浮出水面，好在河里的恐龙鱼足够多，鲸头鹳也足够的有耐心，总能捞到那么一两条。
  就是本来就很长的进食时间被进一步拖长了。
  两个人类签协议用了两个小时左右，鲸头鹳才刚盯准了第四条目标。
  哒。呆呆发出委屈的声音。
  斯塔克立刻手动从水里面抓了条鱼塞到它的嘴里，安慰：宝贝乖，今天情况特殊，陪爸爸出去走一圈，晚上回来给你加餐！
  这种塞鱼的方式不符合鲸头鹳的进食习惯，但鉴于被塞进来的是它喜欢吃的恐龙鱼，鲸头鹳砸吧两下嘴，一昂头给吞了进去。
  然后跟上了斯塔克的步伐，和他们一同出门。
  真乖。斯塔克在鹳鹳的大嘴边上吻了一下。
  鹳也给予回应，用鸟喙顶端抿着斯塔克的头发给他理毛。
  不远处蝙蝠式货运飞机开了过来，悬停在高空处，投掷下软梯和货笼，斯塔克将鲸头鹳送入货笼中，上面就开始收紧绳索，将鲸头鹳慢慢吊上去。
  两名人类就没这么轻松的待遇了，自己爬软梯吧！
  斯塔克内心MMP，严肃怀疑这是布鲁西式报复。
  哪家总裁能爬软梯的？
  这可是技术活。
  斯塔克是钢铁侠，没事自己在自己家实验室里做战争机器的家伙，能爬软梯当然很正常，而卢瑟却一直伪装的很好，就是个普通的商人，对外一直说自己那身肌肉都是健身房生产的，没什么大用途。
  现在这货倒是忘了伪装，麻溜地爬了上去。
  蝙蝠侠正在等他们。
  负责开飞机的是夜翼，蝙蝠侠在货仓，两人一上来就跟他撞了个对脸。
  鲸头鹳已经被放了出来，呆毛有些趴趴的，显然刚才被拉上来的时候不太舒服，蝙蝠侠伸手去揉它，还被它给叨了一口。
  不轻不重，叨在防御手套上头，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鲸头鹳抿了抿带防滑的防御手套，觉得不能吃还卡嘴，立刻吐掉了。
  它似乎知道谁才是让自己遭罪的罪魁祸首，默默往旁边蹭了蹭，蹭到了斯塔克的身边，用控诉的小眼神盯着蝙蝠侠。
  斯塔克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崽。
  它不喜欢你。
  卢瑟也来凑热闹：虐待动物是不对的，蝙蝠侠。就算是你也不能这么做，这里可不是哥谭，别以为你可以在外头作威作福。
  知道吗？这次我同意莱克斯的话。斯塔克坚持保护鹳鹳。
  蝙蝠侠：感情现在自己才是坏人？
  黑暗骑士瞬间面无表情。
  当然他本来也没什么表情就是了。
  夜翼看了眼监控，没吭声，假装自己不在这架飞机上，现在是AI自动驾驶。
  卢瑟给出的坐标是莱克斯产业下的一处工厂。
  现在这处工厂已经全面停工，对外宣称经营不善，而实际上却是因为放置了危险物质，证据就是进去的时候卢瑟专门去穿了一层防护服。
  蝙蝠侠皱眉：放射物质？
  卢瑟也不保留，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对，它的放射线对人类身体有微弱损害，这种损害会随着接触时间不断叠加，最终形成致命变异，也就是癌症。
  但是短时间接触不会有事情，我是来的次数太多了，必须穿着防护，你们第一次来，无所谓。他又补充。
  蝙蝠侠打开护腕上夹层，拉出一根奇怪的棒子，在周围做检查，发现这边还无法检测到放射物质。
  铅可以隔绝这种特殊的射线。卢瑟又主动补充，我做了铅板，它们出不来。
  铅。
  铅还能隔绝超人的视线。
  都是同一联盟的小伙伴了，就算平时没有讨论过彼此的能力弱点什么的，也会随着一起战斗的次数不断上升，有意无意的多少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蝙蝠侠早就注意到超人会忽略铅制品后面的东西。
  铅层越厚他越容易忽略。
  看来这种宇宙物质确实跟超人有某种关系。
  蝙蝠侠的兴趣更大。
  你留下来。他扭头安排斯塔克。
  斯塔克的身体情况有些特殊，放射物质也许对他会造成致命损害，而蝙蝠盔甲的防御系统完善，可以起到一定的防护服的作用，没必要让斯塔克跟着冒这个险。
  我可以把盔甲叫过来。斯塔克抗议。
  然后记者也会跟着注意到这里，你的盔甲太招摇了。蝙蝠侠反对。
  斯塔克：行吧。
  确实不能因为这个功亏一篑。
  那鹳鹳呢？
  它身体健康，而且非常强壮，短时间的接触不会有问题。蝙蝠侠在心里估算，如果一个小时后我们还没有上来，你可以采取暴力手段。
  这倒也可以接受。
  斯塔克总算是同意了，他返回蝙蝠飞机，示意自己留下来看飞机。
  等等！
  人都上了飞机，斯塔克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自己要听蝙蝠侠的哦！
  明明那货就比自己大一点点而已！
  斯塔克气鼓鼓的冲到驾驶室里，主驾驶席已经被人占领，他只能在副驾驶上坐下，火气顿时更大，夜翼哭笑不得，给他端了杯咖啡。
  那只老蝙蝠总是这么算计人吗？斯塔克一口吨了大半杯。
  他更熟悉平时的布鲁斯。
  跟他一样赖床且不务正业，两人比比封面女郎的收集速度以及败家速度，就算以蝙蝠侠的面目，布鲁斯也很少展现作为领导者的那一面。
  斯塔克托着下巴，不太适应。
  夜翼是小一辈，不过两人之间年龄差也不大，不算有代沟，吐槽蝙蝠侠成了他们最棒的共同话题，两只一拍即合，开始细数起蝙蝠侠做过的恶事一二三四五。
  硬是嘀咕到正在乘电梯下行的蝙蝠侠打了个喷嚏。
  蝙蝠侠：
  一定是托尼在说我的坏话。
  面瘫。
  鲸头鹳被这个喷嚏吓了一跳，抖了抖翅膀，将嘴巴凑到蝙蝠侠的边上，似乎在检查这个人类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蝙蝠侠给它怼开到一旁去。
  电梯也到底了。
  两人一鸟走下去。
  卢瑟打开金库密码门，带他们往深处去，并将自己的珍藏展现给他们看：就是这个，按照约定，我将用它帮你对付超人。
  你确定它可以对付超人？
  蝙蝠侠反问，他正在观察这个东西，周围的辐射指数正在上升，不过就如卢瑟所说的那样，这东西造成的危害不大，短时间的接触并不会造成太大问题。
  这是某种地球上没有的物质。
  看上去应该是一种晶体，大概只有小半个巴掌大，通体为绿色，散发出璀璨的绿光，轻易就将这个空间照亮了。
  鲸头鹳像是不太适应这种光，始终合着瞬膜，一脸警觉的将脸朝着绿色晶体的方向。
  蝙蝠侠揣了个心眼，问：你只有这块？哪里买到的？
  还有不少，应该都是在上个月的时候，跟着一块陨石一起掉下来的，根据我的检测，它们散落在世界各地，这块还是我从一名珠宝商人手中收来的。说起这个卢瑟还觉得有趣，那个商人拿着这个冒充绿宝石。
  倒是个人才。
  这时候正联传来一则通讯，是超人的：蝙蝠侠，你在哪里？我听不到你。
  有事？
  关于宇宙灯团。
  你过来。
  好。
  关掉通讯，蝙蝠侠开始专注干活。
  扫描，检查，分享资料。
  卢瑟配合的不像是莱克斯卢瑟，蝙蝠侠却半分矜持都没有，直接将数据线插上对方的电脑，检查确认没有病毒木马之后把所有资料打包拷贝。
  两名人类忙活起来，鲸头鹳也终于适应了绿色晶石发出的特殊光线，打开瞬膜。
  它对这东西还是有些好奇心的。
  毕竟没有见过。
  在鹳眼里，这东西看起来更像是人类的灯泡，但是为什么放在坐垫上？是那种台灯吗？还是别的什么呢？
  鲸头鹳的小脑袋慢慢运转着，思考，又或者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