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全满，楼上只空出一个雅间，平日是自家预留的。
  不但如此，门口等位的地方，也坐满了人。
  方芍药上下走一圈，又回到堂前，方武头都没抬道，“客官，您先稍等，咱们铺子人多，暂时忙不过来，您要是住在附近，就留下地址，咱们烤好肉串，给您送过去。”
  这是开启了外卖服务？
  方芍药挑眉，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发觉不是做梦，而是生意真的这么好。
  方武算完一笔账，见对方没应声，抬起头，见是方芍药，很是兴奋地喊一声，“东家！”
  “方武哥，这是咋回事？”
  铺子突然火了，又额外招了三个跑腿送肉串的伙计，就这样，他们还是忙不过来。
  “您到楼上预留的雅间就知道了。”
  此事说来话长，方武手下还有好几本账没做，没时间解释，把方芍药支走。
  方芍药：“……”
  这次回来，总感觉铺子有什么不一样，肉串还是那些，品种也没变过，她在就没生意，她一走，财源滚滚来，方芍药怀疑人生。
  没有直接去楼上，她先到后院厨房，找了萝卜和土豆，分别对老铁匠打造的工具测试。
  几下后，一盆萝卜丝，一盆土豆丝，基本上粗细一致，工具十分好上手。
  不过，用工具擦出来的丝，肯定比不了刀工好的手切，因为如果铁片上的孔太小，根本擦不出丝，都成细碎的沫子了。
  方芍药淡定地收好工具，把萝卜和土豆丝留下，来到雅间。
  白牡丹带着小厮，小厮正在唱小曲，咿咿呀呀地，白牡丹闭着眼睛小憩。
  “真是稀客啊，你怎么来了？”
  方芍药坐定，她看着唱小曲的小厮，突然明白几分。应该是白牡丹利用之前在船上的手段，让小厮唱曲，从而放出风声，底下的客人，闻风而动。
  白牡丹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能有这么好心？不过铺子生意好，当然离不开他，靠的是他的人气。
  “来问神串店，消费满五百两银子，送白牡丹戏票一张。”
  白牡丹慵懒地伸了伸懒腰，这都是萧铁山的主意。
  串店又不是他开的，生意好不好，白牡丹不关注，他又不是那等假好心的人。
  “还是我家夫君有头脑。”
  方芍药点点头，面上带着笑意。
  白牡丹这种铁公鸡，就要一直不断地拔鸡毛，她在何府，战战兢兢地，为了一千两银子，小命差点搭进去了。
  不过，问神串店，用白牡丹做噱头，赚钱是暂时的，若非铺子没有招牌和特色，生意长久不了。
  “花孔雀，你每次开戏一般售卖多少戏票？”
  方芍药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你问这干什么？”
  白牡丹很是警惕，他就是一个没留神，被萧铁山算计了，他告诉自己，以后面对这夫妻俩，必须三思而后行，不然容易吃亏。
  毕竟，他是个厚道的好人，总是算计不过无耻之徒。
  “满五百两给一张戏票，看来你的戏票很抢手。”
  这群人来吃饭，自家得搭上食材，请人的钱，各种开销，若是可以，她考虑直接当个古代黄牛党，利用和白牡丹的关系，倒腾戏票，没有成本，空手套白狼，赚上一笔。
  这样，可就省事多了。
  至于问神串店的生意，也就冷淡一个来月，等她上厨神争霸露脸，还愁以后没生意？
  白牡丹：“……”
  等何府一事结束，他一定和萧铁山夫妻俩断绝来往，他发誓！
  萧铁山比财主还财主，银子全部上交方芍药，那些钱，除非要买下大齐国，那是不够花，不然干啥不够？
  “我劝你去修仙吧。”
  白牡丹深呼吸，平缓了情绪，这才对方芍药道。
  这是什么梗？方芍药没理解花孔雀的含义，这厮一向话中有话，擅长含沙射影。
  “听说仙人长生不老，你有那么多银子，得多活个千八百年，不然银子花不完。”
  白牡丹给方芍药竖起大拇指，贪财的人是不少，但是能贪得无厌这个地步的，几乎没有。
  他转念一想，祸害遗千年，方芍药绝对有祸害的属性。
  对方神经兮兮地，方芍药以为白牡丹胡说八道，没有理会。真相是，她进了何府，还没收到萧铁山上交的私房钱。
  “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方芍药看了看天色，管事婆子叮嘱她早点回，千万不能触霉头，不然下次出来难了。
  “哦，对了。”
  方芍药顿住脚步，和白牡丹说起前几日的一出大戏。现在紫藤被她藏起来，只有夜里才能出来透一口气。
  有家丁何大头和赵大叔一起帮忙遮掩，暂时出不了大差错。
  “人不能一直留在何府，你那能不能安排下？”
  紫藤的相貌，注定不能被何焕之看见，而且她嗓子受过伤，从何府出来，一时不好找事做。
  白牡丹的牡丹园很大，需要人洒扫，做点杂活，紫藤还是可以的，只是不能时常露面。
  “还有这号人物？”
  白牡丹头一次听说，感叹何府乱套，紫藤吃的不多，牡丹园还是养得起，若来个四喜这样的，他肯定扫地出门。
  “你先别走，差点忘了正事。”
  白牡丹指着桌面上的布兜子，让方芍药来看，“小山山让我找的蛇麻草，你看看是不是这玩意？”
  “对，就是这个，啤酒花！”
  方芍药万分欣喜，以为要等一段日子，谁料京都竟然有了。
  “去大药铺就能买到，不过有人称之为蛇麻花，有人称之为草，都是一个东西。”
  蛇麻花是一味药材，入药可健胃消食，化痰止咳，还能看抗痨病，安神利尿。
  “这个贵不贵？”
  酿制啤酒，不用放太多的酒花，不过如果价钱太贵，就抬高啤酒的成本，不利于推广。
  而且啤酒花这个东西，生长在不同地域，酿造的啤酒味道也不同。
  方芍药目前需要把啤酒酿造出来，然后再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推荐。
  她心里清楚，在大齐，啤酒注定不能成为和现代一样的全民饮品，毕竟是个缺衣少食的时代，庄户人家一年到头的劳作，只为填饱肚子，哪有多余的粮食酿酒。
  但，这不妨碍百姓们对于酒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