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说着耸耸肩，“那女人说她觉得自己的妹妹根本没有设计天赋，请托尔茨刷掉她，当时就是楼晨曦这个名字。”
  楼日林瞬间脸色铁青，“打电话的人，你知道是谁么？”
  “不知道，托尔茨叫她亲爱的，两人关系应该很好。”说完，赛琳娜冲楼日林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托的关系，找的人，你不知道是谁么？切！”
  “呵。”
  楼日林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他只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emily不像是个这样的人，就算她真是许晴，他所认识的许晴应该也不会这样，他们之间还有合作，emily如果真这样，就不怕得罪他么？
  还是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委托别人办的？
  面试室内。
  亚历山大接过楼晨曦递来的资料，“回去别忘了继续努力，希望你下次来圣马丁的时候，能再带来让我眼前一亮的作品。”
  这是变相给她布置作业么？
  楼晨曦震惊不已，又给亚历山大鞠了一躬，“谢谢你。”
  “你是马屁精么，还是日本人？赶紧出去，我们还要面试下一位。”
  “谢谢各位导师，再见。”
  楼晨曦心情极好，完全没理会托尔茨，给他们行礼之后出去。
  亚历山大还在身后嘱咐她，别忘记去把雅思考了。
  楼晨曦回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心头越来越喜欢这个黄胡子大叔了。
  反倒那个托尔茨，亏她查资料的时候还挺崇拜他的，没想到是这么个人，就算她有错在先，他也太针对自己了，还好有亚历山大大叔。
  楼日林见楼晨曦气呼呼的从里面出来，顿时心头一紧，赶紧迎上去，“过了么？”
  楼晨曦瞬间破涕为笑，“算是过了吧。”
  “真的！”
  楼日林长长吐出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楼晨曦看着楼日林，发现他头发根处都渗出汗水了，脸色也因为紧张有些发白，心头满满感动，正准备给楼日林一个拥抱感谢他，没想到肩膀又被人拍了下。
  “恭喜你。”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楼晨曦心情极好，再一看赛琳娜真诚的目光，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谢谢。”
  “厉害啊你，快给我看看你设计的什么，竟然让那帮老家伙给你通关！”赛琳娜说完一把把楼晨曦的作品抢了过去，一看顿时眼前一亮，但脸色却沉下去。
  “你这人！”楼日林正想去抢回来，被楼晨曦拦住。
  楼晨曦看赛琳娜脸色不对，毕竟她的作品登上过设计者杂志，肯定有一定的水准，她也想赛琳娜帮她看看，到底有没有托尔茨说的那么不堪。
  “怎么样？”
  “很一般。”赛琳娜把稿子还给楼晨曦。
  “不是吧？亚历山大大叔说我的还行呢？”楼晨曦自己翻开看了看，不知是不是被打击过后，她现在看自己的作品，也觉得好像到处都是问题。
  楼日林瞟了一眼，他觉得挺好的，这种款式放在店里很好卖。
  赛琳娜耸耸肩，“就是很一般，不过对你一个初学者能画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但要想成为顶级设计师，你还差的远。”
  “嗯。”楼晨曦点点头，正如她之前所说的，要正视自己的不足。
  “六十五号！”
  到赛琳娜了，赛琳娜立即从怀里抽出一本书递给楼晨曦，“送你一本书。”
  说完，她说了一句拜，就钻进面试室里面去了。
  楼晨曦看了眼怀里的书，封皮很有设计感，设计者三个字非常显眼。
  这本杂志没在国内发行，她只是在网上看到过一些人上传的照片，里面虽然都是一些新锐设计者，但她们设计的东西非常不错。
  总的说，就是感觉很有质感。
  在这方面，楼晨曦知道自己欠火候。
  她忍不住翻开，一下子翻到夹在书里面的一张草稿，上面画的是一只耳钉，像是还没化成的样子，初现轮廊就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棱角分明很有性格。
  让人移不开眼。
  这应该是赛琳娜夹在里面稿纸。
  “走吧。”
  “嗯。”
  现在已经一点，陈思彤那边应该也差不多完了吧？
  楼晨曦不知陈思彤那边抽到几号，怕打电话过去她正在面试就不好了，和楼日林一起刚走出学院楼就看到陈思彤满脸愁容站在那。
  应该是提前出来了在这等她的。
  “思彤！”
  楼晨曦赶紧跑过去，“怎么样？”
  陈思彤一看到楼晨曦，哇一声哭出来把楼晨曦抱住，“没戏了，我没戏了呜呜！”
  “啊？被淘汰了么？”
  “也没说淘汰，就是让我等消息，一般等消息就是委婉的淘汰，对不对？”陈思彤是真哭，其实她刚才就已经大哭过一场的了。
  现在眼泪刚刚收住，看到楼晨曦又忍不住哭了。
  她第一次努力想做好一件事，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这是老天爷在考验她么？
  像陈思彤这样哇哇大哭的人不少，楼晨曦赶紧把她从怀里推出来，给她递上纸巾，“别胡思乱想，让你等消息就是有机会，刚才那个托尔茨，直接宣布我被淘汰呢。”
  “啊？你被淘汰了？”
  “没有！”
  “那你说……”陈思彤懵逼了。
  恰时，陈思彤肚子咕咕两声，楼晨曦赶紧拉着她出去，“咱们先去吃饭，就算被淘汰也要吃好吃不是么？边吃边说吧！”
  陈思彤一点也不想吃什么大餐，可肚子不争气又饿，只好跟着楼晨曦她们出去。
  即便心情不好，也改变不了她八卦的本性，上车就缠着楼晨曦问她面试的事情，楼晨曦只好给陈思彤讲了一遍，连遇到赛琳娜的事也给她说了。
  谁知陈思彤听了之后狠狠揉了揉她脑袋，“行啊你，真沉得住气，要是我，早把你手上这本书给那个劳什子托尔茨呼去了，什么人呐，摆明了针对你。”
  楼晨曦苦笑，“没办法，我也挺想给他呼上去的，可那样我就没法进圣马丁了。”
  “也是，不然倒便宜那个托尔茨了。”
  “恩恩。”楼晨曦点头，瘪嘴看着陈思彤，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连心头的想法都和她的一样。
  陈思彤看楼晨曦那样，伸手勾住她脖子，“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感觉那个托尔茨以后还是会针对你的，你以后多和亚历山大胡子叔搞好关系。”
  楼晨曦赶紧摇头，“还是算了，托尔茨针对我，就是说我走后门，寻关系，我不想再给他任何可以刁难我的把柄，我很感谢胡子叔，不能连累他。”
  “切，装的正经，圣马丁又不是没出过花边新闻，那些个老师和学生搞在一起的还少么？”
  “咳咳！”楼日林咳了两声。
  陈思彤一看后视镜，正好对上楼日林阴冷的眼神，赶紧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他们都是假装圣人，其实就是针对我们，针对我们亚裔。”
  楼日林把车停在一家餐厅门口，“这家店的铁板烧不错。”
  “我喜欢！”陈思彤推门下车。
  等进去之后，陈思彤点了不少，化悲愤为食量，一边吃一边叹气。
  楼晨曦喝了口果汁，“你面试用了多久？”
  “半个多小时吧？”
  “多多少？赛琳娜说过，面试时间超过三十五分钟的，有百分之九十都被录取了。”楼日林忍不住插嘴，本来晨曦通过面试挺高兴的一件事，这陈思彤一直叹气，搞得他不胜其烦。
  陈思彤一听，立马把嘴里东西咽下去，皱眉仔细回想。
  她没注意，“没看，我就进去的时候看了眼挂钟，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哪还顾得上那些？”
  楼晨曦偏头看着她，“总给了你半小时画指定立意的设计吧？”
  “没呢。就问我杂七杂八的东西，还问我设计图是不是我自己画的，我别的不知道，但也知道设计界抄袭是严厉禁止的，一旦抄袭，终身难翻，我怎么可能抄袭！”
  “这样啊？”
  本来楼晨曦还挺乐观，连现场设计都没让她画，那估计悬了。
  陈思彤又长长叹息一声。
  有她在，这一片都是低气压，楼晨曦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朝楼日林看过去，楼日林立即端起红酒冲她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应该是想恭喜她。
  楼晨曦就跟做贼似的，用果汁回敬，趁陈思彤没发现，赶紧喝了口。
  她能理解陈思彤，这些天大家一起学习，她看到了陈思彤的努力，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别想了，专心等电话吧，别忘了咱们这次只是来试水的。”
  “是啊，咱们一起来试水，你却已经先一步上船了。”
  “……”
  “陈思彤，看来你不是做设计的料，你放弃吧。”楼日林突然说道。
  “凭什么啊！”陈思彤猛的直起身子，不满的看着楼日林，她受到的打击还少么，连他也要刺激她？
  楼日林笑了，“既然你不想放弃，那就打起精神来，多吃点，今晚我请。”说着，他把菜单递到陈思彤跟前。
  陈思彤一把抢过去，“我要把你吃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