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了呀 第18节
作者:
橙墨沫 更新:2022-12-14 20:52 字数:3121
完成添加,她把手机还给他,“好啦。”
齐唤接走,没点收款,直接锁屏。
向茗暗道一句怪人,又吃了颗草莓去看多出来的新好友。他的头像是两个字母,跟他的微信昵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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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英文名,也不是齐越的缩写,什么意思?
一行人去茶室休息,齐唤仍旧被严叔扶着,向茗看着手机绕到他另一侧,好奇宝宝发问:“齐老板取名字都喜欢取一半藏一半吗?ly的y是越?qh的q是齐?那l和h是什么?”
齐唤面色一僵。
之前在机场,向茗捡了他的行李牌,她叫他“齐越”,那时他没有解释,觉得萍水相逢没必要,也觉得越少人知道他越好,现在他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齐越是他哥哥。
严叔和严厉鲜少见齐唤有这么哑口无言的时候,感觉新奇,忍不住多看几眼,看着看着,视线就落到向茗脸上。
她今天t恤背带裤加小白鞋,头发简单绑了丸子头,素面朝天,但很漂亮,跟从前他们接触的名媛很不一样。她这会儿眼巴巴望着齐唤,大眼睛里都是好奇。
是个没什么心思的小姑娘。
齐唤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名字会这么难出口,“我……”
“别介意啊,兄弟,我就是随便问问。”向茗看出他的为难,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反倒哥俩好地轻拍他肩膀,自然转了话题,“你到底干嘛来的?真给我来监工的?”
齐唤话在嘴边,忽然没了滋味,“随便看看。”
他声音略冷淡,向茗以为是因为她拍了他的肩膀,她耸耸肩收回手,还冲身后的严叔和严厉绽放个大笑脸。
中午是在茶室的饭厅里吃的,今天幼儿园活动,大半被小朋友占了,他们坐在角落。齐唤一落座就戴上耳机,两只耳朵都戴着,不知道是嫌吵还是真的忙。
向茗问严叔下午的行程,严叔不着痕迹瞅了瞅齐唤,“下午随意。”
“他不是有事?”
“不急。”
向茗无意探究到底什么事,耐心喝茶,顺便刷微博。
直到孙宥来了,严厉在齐唤耳边低语了一句,他又摘了一只耳机。
孙宥是他来南城要找的人,中明欠缺的新技术,他相信孙宥可以。
两个人寒暄。
但齐唤绝口不提请他出山的事情,孙宥连拒绝都不好开口。他看向今天多出来的姑娘,只问严叔:“今天还要摘菜?”
齐唤是打着买菜的旗号来的。
严叔说:“当然,比超市买的健康。”
向茗听了一嘴:“有菜园子?”她明显感兴趣。
齐唤听出来了,偏头看过去,“想去?”
向茗同他对视:“想啊。”
城市里很难看到菜园子,她小叔家的花园因为小婶养生,特意改成了菜园子,之前她住过一阵,跟在小婶后头浇水除草玩了很久。
齐唤说“好”,对孙宥客气颔首:“麻烦了。”
孙宥有些震惊,越发好奇这姑娘的身份。
四个人转去孙宥负责的菜园子,向茗眼睛都亮了,比她小婶照顾的种类多多了。
她跟着孙宥戴上手套去采摘:“这是黄瓜吧,长得真好。”
爬藤的叶子茂密,绿得发亮,还没长出黄瓜的模样已经能看出比她们种得好太多。
“是啊,我以为你们城里小姑娘都五谷不分,一颗菜换种炒法就不认识了。”因为齐唤,孙宥对她不咸不淡。
向茗看出来了,没计较,只认真干活,偶尔好奇求解。
孙宥原先以为她就是玩玩,没想到她倒是都认识,还能帮他浇水拔草,“要不要去休息?”
今天太阳晒,她脸都红了。
向茗摘了棒球帽,理了理头发,重新戴上,“没那么娇气。”她目光又被吸引,“诶,这是玉米还是甜芦粟?”
甜芦粟是他们上海的叫法,跟玉米长得很像。
孙宥指给她看,教她分辨是玉米。
严叔跟向茗一起忙着,严厉在看集团传来的文件,只有齐唤独自坐在遮阳伞下。他手里捏着一次性纸杯,桌上摆着他的两只耳机。
小姑娘的笑声被风送入耳朵,一会儿笑一会儿惊呼,很有画面感,连孙宥都比他前几次来兴致高。
他喝了口杯里的温水,压不住心口的烦躁。
大概是天太热了。
两个人回来,向茗兴致勃勃跟他展示自己采摘的菜,“齐老板,这儿比草莓园好玩多了。”
齐唤又喝了口水,他觉得水凉了,喝着不大舒服。
向茗没察觉,只跟孙宥说:“可惜玉米没结实,肯定好吃。”
她目光恋恋不舍。
孙宥笑着说:“没事,方便留个地址的话,等熟了我给你寄。”
向茗开心,拿手机要加微信,“好啊,我微信发你。”
她主动打开自己的二维码,刚递出去等孙宥来扫,一只一次性纸杯忽地坐到她手机屏幕,恰好挡住她的二维码。
作者有话说:
齐监工:抹个零头。
向苦力:好大方呢!
第十三章
向茗看着稳坐自己屏幕的空水杯,脑门六个问号。
两道视线一齐射向齐唤。
齐唤稳如泰山,比在草莓园监工收钱还坦然,“麻烦帮我加点热水,谢谢。”
向茗挑眉,敛下困惑,“哦。”
热水在菜园子边上的房子里,她随手把手机塞口袋,拎起桌上的热水壶。
还好,他没把热水壶垫她手机。
齐唤手一空,就觉得自己犯蠢了,但他十分能装,端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动声色戴上一只耳机。
孙宥倒是笑了,退出微信扫一扫界面,“齐总,开门见山吧,我对中明没兴趣。”
“嗯。”齐唤不咸不淡的语气。
孙宥怔愣。
28岁,他博士毕业,被志同道合的同学拉去创业。
5年里,他沉迷研究药物赋形剂,也时常跟同学探讨改进,但他不知道同学在名利场沉浮,早已忘了初心。
33岁,他费尽心血的果实被同学抢先一步申请专利。
34岁,他申诉无门,没人愿意相信这也是他的研究成果。他信奉的光灭了,选择远走,再没有踏进过实验室。
直到眼前这位中明的齐总找上门来。
孙宥知道他的目的,但他又不明说。
他盯着齐唤,没料到在自己挑明后,他就是简单的一声“嗯”。
齐唤看着他的方向:“中明也不是非你不可。”他告诉他答案。
孙宥越发困惑,只傻傻继续盯着他。
眼前的人眉眼锋利,身处高位累积的气势逼人,可开口的嗓音无比平和,“我是商人,没有什么情怀。”他就事论事的态度,“我在意的只是你的研究能否给中明带来利益。”
孙宥有些恍惚,移开目光。
沉默蔓延,齐唤嘴角噙着笑,“独立的实验室,助手随你挑,但你必须签署保密协议,我只看最后结果。”
三言两语,干脆利落,一下击中孙宥不安的心。
齐唤感觉到孙宥的呼吸重了,他给他时间。
许久,孙宥问他:“如果我还是不答应呢?”
齐唤唇角弧度渐深:“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中明也不需要你。”
孙宥听明白他说的满意的结果不是自己问的不答应,而是假设他真去了中明,没能让齐唤满意。
他垂眸沉思,他不适合管理,所以当初就不该答应同学合伙创业。他一门心思钻研,但忘了两个人的实验,总有一个要失衡。齐唤今天这么把话撂干净,双方条件摆在明面,各取所需,反而舒服得很。
孙宥知道,三年前的事,他不甘心。
齐唤最后一击:“我从不强人所难,你可以考虑清楚。”
孙宥倏然一笑:“中明不是非我不可,为什么还选我?”
齐唤沉默片刻,目光投向远方,没有光,他只感受着烈日的灼热,“四年前,我在j大校庆听过一场杰出校友的演讲。有个人说,教育像阳光般公平地照耀每个孩子,因为阳光从不会偏颇世间任何生灵,所以,他相信哪怕是一无所有的人也有资格追光。”
学海无涯,对知识的汲取与其他无关。
那个人是孙宥。
孙宥突然红了眼眶,他听到齐唤的声音,“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误人子弟。”
齐唤没说的是,中明确实不是非孙宥不可,但他欣赏他,也想捞他一把。这样的人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心眼,一心在科研,归根究底他还是个商人。
孙宥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睛,“齐总就这么来了,您眼睛看不见的事情,不怕我透露出去?”
齐唤手指轻敲手背,语气里带着些漫不经心,“你可以试试。”
孙宥笑了笑,余光里看到拎着水壶走近的向茗,犹豫要不要提醒看不见的齐总一声,就瞧见齐唤眼尾忽然有了笑意。还是那张脸,整张脸却柔和下来。
得了,没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