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亿万美元保姆 第37节
作者:
米迦乐 更新:2024-02-28 15:52 字数:4158
“算是我命里不该发这笔财。”
张文雅笑着说:“小的不去,大的不来。爸爸你没准以后要发大财的。”
张晓峰乐了, “对对, 我姑娘说的对。严老板看中那一排店面了, 我数了一下, 路两边有四十来家,有一半要出售。他一个人也吃不下,还有别的老板要买呢。”
“那不得是上海市政府要卖吗?”
“对,人家精明的很,其实是所有的店都要出售,但你只能买人家放出来的那一半。你懂不懂?”
“懂。”那一半当然是人家暗箱操作了。
“人家吃肉,我们喝汤也能喝饱,不该想的别想。”
那倒是,这人生哲理真是了不起。他无权无势,只凭一点小机灵,混成现在这样,有房有车,还把张文琦搞上了上海户口——早期二手房也能带迁户口的,不过有限制只能迁一个还是两个——也能算阶级跃升了。
她忘了问张晓峰户口是不是也在上海。要是文琦不是张晓峰的儿子,那他可就是妥妥被隔壁老王给绿了,白给人养儿子不说,还白浪费了一个宝贵的户口指标。以他的脾气,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绿人者也会被人绿,她倒不同情渣爹。
张晓峰对她尽到了父亲的责任,她就认这个爹,别的不管,也懒得管。
张晓峰对买店铺的事情极为上心,最近都在忙这个事,工地也不管了,现在是程小山两边跑,盯着淮海中路改造项目的承包工程,以及陆家嘴小区的装修生意。
程秀梅也已经知道“新苏堤春晓”的房子是张文雅的了,不过张晓峰肯定不会说是他给女儿买的,正好有股票认购证的事儿,便说是张文雅买了几张认购证转手卖了,才有钱买房子的。
程秀梅程小山不疑有他,是因为上海确实因为股票认购证出现了一大批万元户,突然之间,至少在上海来说,万元户压根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房子装修好了,程小山还给找了木匠打了新床、衣柜,临时住住没问题。
张文雅和程秀梅去看装修好的房子,程秀梅老羡慕了,“看你,真好呀,这么快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你也会有的,小山哥只要好好干,多接几个工程多赚钱,就叫他给你买个房子。”
程秀梅嘻嘻一笑,“二哥说旁边第二期快盖好了,到时候让爸爸掏一点,他给我掏一点,先给我买个像你这样的小套,咱们做邻居呀。”
“那最好了!”张文雅抱着她。程家真是典型意义的五好家庭,父母哥哥都疼爱她,她也就养成了一个纯真善良的性子,但又不是那种特别老实的性子,这样才是最好的。想想当时她在火车站差点被人骗走,也就是一个女孩独自到一个陌生城市的正常反应,现在再要程秀梅去火车站,当然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对了,我还留了三本认购证,给你一本,你挑个尾号,看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
“哎呀,那怎么好呢!”
“这几个尾号都没有摇出来,也许摇不到,就是废纸一张了,全看运气。快点,考验你的幸运值的时候到了。”
程秀梅笑嘻嘻的搓搓手,“那我可挑了,我随便抽一张吧,看看手气。”
她从三本认购证里抽了一张,尾号是8。
“这个好,8,要发了。”程秀梅哈哈笑着。
“那就好,要是摇中了,也别卖,你就买股票,买进卖出。”
“我不会买股票啊。”
“能买什么就买什么,现在这个交易市场好的很,牛气冲天,买什么都能赚钱。”
“那我可听你的了。”
张文雅直乐。
现在的股票市场简直好得让人害怕,今年是买什么股票都能赚钱,原因无他,原始股太便宜了,随便买都是翻几十倍的赚。认购证有限额,一本认购证只能买几百股原始股,赚大钱肯定不能,赚个万元户还是稳的。
*
十月的最后一个周一,股票认购证最后一次摇奖,果然,尾数8中奖了。
程秀梅乐得不行,马上打电话给张文雅,“我的运气太好了吧!谢谢你,小雅。”
“那是你的运气。”
“哪里哪里,你要是不给我,我也没有这个运气啊。你还有两本,中了吗?”
“中了一个1。”
“哎呀太好了!那你要买股票吗?”
“买,交给爸爸,你的那张也给他,他现在跟一个大老板学炒股,听说学的不错。”
“好好,我马上送去给姨父。我先去你那里拿你的那张,等等,我一个小时就到。”
程秀梅匆匆来了,拿走认购证,又匆匆走了。
过了几天,周六,张晓峰打电话给她——他现在有了肯特先生家的电话号码,不过很少打过来,怕雇主不喜欢,影响女儿——叫她晚上去家里拿钱。
周六是万圣前夜,克里斯要装扮成鬼怪出门玩“不给糖就捣乱”,小区里都是外国人,万圣节的气氛还是很浓郁的,没有真南瓜,搞了南瓜灯挂在门外或草坪上应景。
张文雅对万圣节也挺感兴趣的,准备了整整一周,用风筝纸做了几个南瓜灯,里面放上用纽扣电池的小灯泡,绝对安全。还给克里斯改了万圣节套装。他今年长高了不少,去年的万圣节套装穿不上了。再说,年年换才有意思。
去年克里斯是个吸血鬼伯爵,今年要当无头骑士,不过被张文雅否决了,无头骑士难度太高,叫他选个简单点的。最后他选了《剪刀手爱德华》,张文雅给他用纸板做了剪刀手手套,要脱下来也很方便。
他是11月1日的生日,就在明天,也因此总是会被人嘲笑,是“万圣节宝宝”,乔什以前就总问他是吸血鬼呢还是狼人,回回给他气得够呛。
不过自从上次克里斯狠揍了乔什一顿之后,乔什现在见了他就躲。效果拔群!克里斯因此自信心猛增,自信男孩最可爱。
他也在小区里有几个小伙伴,天刚黑便兴奋的出门了。
张文雅跟肯特先生说了要出门去爸爸家,肯特先生还挺担心的,“开车过去,注意安全,早去早回,有事打电话找我。”
*
程秀梅和程小山先来了,程秀梅给她开了门。
许二凤脸色不好,但嘴上还算客气,“文雅,来了啊,快坐。吃过了吗?”
“吃过了,谢谢许阿姨。”张文雅很有礼貌。“今天万圣前夜,我带了一些糖和巧克力,弟弟呢?”
“他跟同学出去玩了,今天周末。”张晓峰淡淡的说:“秀梅的钱给她了,她那份赚的少点,一万多。这是你的,有三万。”说着瞥了一眼许二凤。
许二凤似乎有点生气。
桌上一个大牛皮纸信封,装的鼓鼓囊囊的。
张文雅拿起牛皮纸信封,“谢谢爸爸。”
张晓峰板着脸,“凤,拿出来。”
许二凤瞪眼,“拿什么?没有!”
“小山,劝劝你姨。”
程小山一脸懵,“姨父,我是晚辈,我插不上嘴。”
程秀梅拉拉他袖子,“姨父,那要不,我们先走了?你和我姨的事情,我们做晚辈的怎么也说不上话呀。”
张文雅摸不着头脑,想着渣爸爸没头没脑的搞什么呢?
“凤,要点脸。钱我拿走,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这房子给你,文琦也给你,那处门面房是我的。”
许二凤脸都红了,“你怎么能这样?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你都不顾了吗?”
“就是顾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我才把房子留给你。”张晓峰冷冷的哼了一声,“小雅妈妈当初可是除了孩子什么都没要。”
“你到现在还记着她的好,那你怎么不回去找她?”许二凤幽怨的说。
“好马不吃回头草,都过去了。”张晓峰还算平和,“你这次对小雅做的事情太不像话,很让我难过。我才明白你不是贤惠的女人,小雅得罪你什么了呢?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叫她来家吃饭?做两面派有意思吗?你不叫她来家,我也不会让你不高兴,非得叫她来。你看看,你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你害了小雅,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程秀梅看了看许二凤,又看了看张文雅,小声说:“对不起啊,我没想到。”
许二凤答不上来,只得说:“我不想她继续留在上海,她在这里,你就只念着她,不管儿子了。”
张晓峰气得猛地站起来,“儿子!好呀,我也不怕被你外甥嘲笑了,我姑娘要是嘲笑我我也认了。”他狠狠甩出一个信封,“你自己看看!你还敢说他是我儿子吗?!”
作者有话说:
*合肥古代名人包拯,刘铭传,李鸿章;近代名人丁汝昌,段祺瑞,王亚樵,杨振宁。
女性名人张兆和(著名的张家四姐妹之一)。
*张爱玲的祖母是李鸿章之女,祖父是清末名臣张佩纶。四舍五入也算我们合肥人了。张爱在散文里写家里有合肥保姆,说合肥人叫保姆“干”,俩保姆张干何干。可能我是个假合肥人,现在没人用“干”这个词了,同音也没听过。
第37章
◎女人的眼泪不值钱◎
程家兄妹还云里雾里, 张文雅已经听明白了:好家伙!果然,张文琦不是她弟弟!
许二凤脸红得要滴血。她慌张的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文件, “这是什么?是你搞得鬼!我不承认!”说着就要撕掉亲子鉴定书。
“你撕吧, 人家还能再给我寄。”张晓峰冷笑,“我白养了你和野男人的孩子十年,行, 算我输,我是个大蠢驴,被你骗了十几年!”
张文雅差点笑出来。但忍住了,“爸, 你跟许阿姨好好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张晓峰叹气, “小雅,让你看笑话了。”
许二凤愤愤的说:“我不承认!文琦当然是你的儿子!你平白无故要给我栽赃, 我不答应!”
“你看看小雅, 再看看文琦,他俩像姐弟吗?”
许二凤慌忙喊,“他哪里不像你了?”
哪哪都不像好吗!小时候不像还好说, 长大后依然一点都不像, 张晓峰自己心里应该早就有了疑虑,才会在她“好心”提醒之后,下定决心去做亲子鉴定。
张文雅决定再给添把火,“许阿姨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有个屁的苦衷!”张晓峰轻蔑的说:“小雅, 你不要再帮她说话了, 你帮她说话, 她念你的好吗?你妈妈来闹这一次, 就是她告诉你妈妈的!”
张文雅“惊讶”的看着许二凤,喃喃的说:“怎么会呢?我以为她们死都不会再有联系。”
“真是傻孩子!她又不用自己跑去说,她告诉别人,自然有人会跟你妈说。”
有道理,不过还是有点不对。但现在也顾不上思考这些,现在最好是让张晓峰彻底跟许二凤翻脸。她并不想为季青青出气,说到底张晓峰这个臭鸡蛋的问题更大,他俩离婚的事情怪不得许二凤。许二凤要是不那么两面派,她对许二凤也没有什么意见。
“别吵了,爸,让邻居听到了多不好呀!你以后不住这儿了,许阿姨和文琦还是要住在这里的。让邻居听到了会笑话许阿姨的。”
许二凤气得要死,“死丫头要你多嘴!看我不撕烂你那张x嘴。”
张文雅脸色一变,就要哭出来,“爸!我是好心,她、她怎么还骂我?!”
张晓峰把她往旁边一拉,“许二凤!别给脸不要,你骂我姑娘干啥?”
门开了,一个孩子冲了进来,“你是个坏爸爸!你欺负妈妈!”一头擂到张晓峰肚子上,撞得他向后猛退了好几步,一下摔倒在地。
张文雅狠狠吓了一跳,“爸爸!”赶紧过去扶他。
张晓峰扶着腰起来,“这孩子一直不服管教,我以为总觉得他就是太小,不懂事,原来他从心里就知道我不是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