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叶青随手翻了一些评论，官方的说法显然给了蒙泽最后一击，舆论瞬间一边倒了下来。有人出来鉴定图片毫无ps痕迹，有人整理事件全程资料，有人已经开始扒郝子谦和梁凉的旧照片，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杜叶青反而成为了舆论里面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被提起来都是“影帝专业躺枪一百年”的语气。他给倪宁打了个电话，倪宁正在吃东西，说话断断续续地，语气很轻松：“还能有谁？陈总呗。昨天公关们开会开到晚上八点多，陈总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跟我们说了这套方案，然后当晚就联系到了梁凉和唱片公司的老板……我算是服了，平时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以为是个花花公子呢。不过他对你还真的蛮上心的。”
  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杜叶青很快地和倪宁说了几句，商量了一下工作的事情，挂了电话，打开了门。
  陈墨静静地站在门口，神色和平常无异，轻声问他：“晚餐想吃什么？”
  杜叶青想跟他说过一会就走的事，对上陈墨的眼神，硬生生把话吞了下去，改口道：“我来做吧，多做几个菜，你想吃什么？”
  陈墨顺从地说了几个想吃的菜，跟着杜叶青走到厨房。他没有走到厨房里来，只是站在厨房门口，靠着门。杜叶青一个人把饭菜全部做好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了，陈墨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在他要转身的时候才很自然地走过去，帮他把菜端到了桌子上。
  杜叶青开了两瓶啤酒，和陈墨轻轻碰了一下瓶身：“这两天真的多谢你。”
  陈墨肯定是猜到了什么，一句话都没问，默不作声地和他一起吃完了这一顿饭。洗完碗，杜叶青去阳台上取衣服的时候，陈墨突然开口道：“我送你么？”
  他的态度这么坦然，杜叶青反而愣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感，脸上还是笑着的，顺着他的话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陈墨拿起车钥匙：“我送你吧，方便一些。”
  杜叶青没有再拒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与平时不同的陈墨替他打开门，提上了他的袋子。
  第15章 除夕
  外面没有下雨，小区里到处都亮着路灯，陈墨问了地址，把车从车库里面倒了出去，稳当地开上了路。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经过j大的时候陈墨扔在后座的手机响了起来。杜叶青回头看了一眼，替他把手机拿了过来。
  陈墨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把电话扔在了一边。响了一次之后，过了几分钟，电话又开始响。这样来回了好几次，杜叶青道：“有什么麻烦吗？”
  陈墨恩了一声：“一个朋友，大概是想叫我出去玩，青哥帮我接一下吧。”
  杜叶青一挑眉，拿起他的手机，看见上面来电人名字是“”，便接起电话，道：“你好。”
  好字还没有落地，那边就开始语速极快地说：“陈墨，我听他们说你昨天没过来？之前那人不合你心意吗？有什么不满的或者要求啊都可以跟我说啊，难得你想出来玩一次我这个做朋友的当然希望你尽兴一点啦，我们今天特地开了一个场子……”
  杜叶青慢慢皱起眉，听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了，打断了那人的滔滔不绝，又说了一声：“你好。”
  那边一下子就没声音了。过了好几秒，那人抽了一口气：“你是？”
  “我是陈墨的一个朋友，”杜叶青说，“他现在有事，你们自己玩吧。”
  那边似乎开着外放，他说完之后那边炸开了锅。杜叶青挂掉了电话，斜眼去看旁边一脸正经地开车的人。
  “我帮你拒绝掉了，不介意吧？”杜叶青说。
  “不介意，本来就不想去，谢谢。”
  杜叶青斟酌着语言，试探道：“你女朋友放假回家了？”
  陈墨偏头很快地和他对视了一下，眼睛里面带着笑意，道：“没有交过女朋友。”
  杜叶青有些惊讶地“啊”了一声。
  “那天我有些紧张，”陈墨说，“我看过你很多电影，很喜欢你。你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女朋友喜欢你’看起来比较自然一点。”
  杜叶青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盯着他冷静地脸看：“你那个时候在害羞？……你不去演戏可惜了，我都想把我的小金人送给你了。”
  陈墨笑了笑：“我不太擅长表达感情。”
  两人短暂的沉默了几十秒，杜叶青想了一会，委婉地说：“我年轻的时候也特别爱玩，觉得一个人过的没意思，就跑到外面去交很多男朋友，带不同的人回来过夜。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反而是自己最空虚的一段时间。你出去结识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也挺好的，只不过要注意一下度，不要让自己太沉迷在里面。那些地方水很深……”
  “恩，我知道。”陈墨认真地说，“不会再去了。”
  杜叶青愣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墨说：“只是前段时间心里空得厉害，想去热闹一点的地方呆着而已。”
  杜叶青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以他的身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没多久车已经开出了大学城区，上了高架，饶了一个不小的圈子才停在了杜叶青的别墅前面。陈墨替他把东西提了进去，杜叶青让他稍微等一下，去二楼翻出了以前在法国定制的一对对戒，因为从来没有戴过，包装都是齐全的。他把东西给了陈墨，道：“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和女朋友一起戴着玩玩。”